我知道趙英然這是在給我解釋,但是我此刻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甚至我心中隱隱還有些憎恨眼前的五華山,麵對父親如此模樣,竟然將他拒之門外。
趙英然又道:“當今江湖,玄門能人或多或少,都與這五華山稍有牽連,所以不論如何,你最好不要太過冒失。”
我微微點頭,現在的我,早已過了衝動的那個階段。
半年的境遇,讓我仿佛度過了半生,一切的棱角,早已被種種怪事盡數磨平。
進入旅館,我剛把父親扶上床,趙英然便上前進行探查。
趙英然是玄門道統,或多或少對醫術總有涉獵。
此時把脈問診,倒也合適。
片刻的功夫後,趙英然終於起身,看著我緩緩道:“伯父這是內火虛耗,導致氣血虧損,所以暈死了過來。”
我忙問道:“那需要怎麼治?”
趙英然搖頭道:“心病難醫,故而病根難除,至於氣血虧損,卻也隻能養,而不能藥。”
我聽到這裏,心中不由一涼。
以父親的模樣,他怎麼可能會同意養病?
這讓我焦急的厲害,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趙英然此刻也在皺眉苦思,許久之後,隻見她眉梢突然舒展,對我叫道:“對了,龍紋!”
經她這一提醒,我也馬上想到了之前趙英然被龍紋治好的場景。
於是急忙將龍紋從體內逼出,送到父親的胸口前。
晦澀的骨塊,陣陣晶透的微光閃爍不定。
父親憔悴的麵容下,血色逐漸湧起。
這反應讓我極為興奮,忙一臉感謝的看向趙英然。
趙英然此時也很是歡喜,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父親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父親整個人便已經大換模樣。
此刻的他,仿佛年輕了二十歲一般,雖然發絲依舊淩亂,卻再無落魄之相,反而有點瀟灑之態。
眼看著父親即將蘇醒,一旁的趙英然連忙讓我將骨塊收起。
並叮囑我道:“不能讓伯父看到這龍紋。”
我有些疑惑,可是趙英然終歸幫我救活了父親,我此刻倒也不好違逆她的意願,便如她所言,將骨塊再次存於體內。
父親終於緩緩蘇醒,他驚訝於自己身體的變化,愣愣的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道:“爸,你好點了嗎?”
父親盯著我看了一會後,突然也露出了一副笑臉。
“好子,這短短幾日,竟然能學到這份本事,如此我將來也能放心了。”
著,父親便從床上翻下,道:“那五華山中,有玄門高人五人,我必須要求的他們一見,你我父子,就在此地分別了吧。”
我聞言隻能點頭。
此時的父親,身體有點好,我怕違逆之後再被揍上一頓,我大概率是吃不消的。
父親見我點頭,微一沉思後,從懷裏掏出一枚圓形的血玉佩,遞給了我。
“此物是我昔年偶然所得,你母親曾此物可壓邪祟,可鎮惡魅,你隨身帶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