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窗外的陽光灑在了陽扶桑的床頭,她才緩慢的睜開雙眼,掀開被子,坐在了窗前,看著很少人的街市。
昨日,等來鎮上勾魂的鬼差等的太久,她生生錯過了許多睡覺時間。本想再睡會,卻被孟七送的靈符給驚醒了。
靈符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放在了手心,這個術法是夕常的發明,她教給了阿七。靈符在她身上發出幽藍色火焰,阿七的聲音便出現了。
“桑兒,那兩個人,額不,鬼我已經安排好了,那男的說拘他的惡龍睚眥必報,你自己多加小心。阿七。”
睚眥必報,正好,我也是。不過看在它間接讓世間草木多了一個種類,看在這點上,本族長還是會手下留那麼一丟丟的情的。
“啊!困。”陽扶桑又倒在床上睡了下來。
鎮上靠海,雖然一直有事故出現,但還有幾個膽大的,或是真的無法糊口出來討生活的,會偷摸的去海邊,總會有一些些的收獲。
“來,看啦!剛出的海魚,還有蝦!”
一個年輕嘿呦的小夥在街上一聲一聲地喊道,“賣魚咧!賣魚!”他手裏的魚卻一直沒有人買,鎮上人除了大戶人家,誰有這個膽量來嚐嚐這海味。
小夥賣魚的附近,有婦女小聲議論著:“他怎麼敢?怎麼敢去海邊,還打了魚,他不要命了嗎?”
“就是,就是,這海裏有條惡龍,他怎麼沒事?”
“難道,難道他是那惡龍變得?啊!快走,快。”
旁邊的婦女一聲一聲的討論著,越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大,正好在陽扶桑這家客棧樓下。
睡著的陽扶桑被這些婦女的聲音吵醒,“啊!這凡間女子的嘴怎麼跟天上那些嘴多的神仙似的。真想封了她們的嘴。”冷靜了一秒,還是算了,對凡人施法,是要遭到反噬的,還是,還是不睡了。
下床,煮了壺熱茶,陽扶桑斜倚在窗前,看著樓下,那些吵醒她的婦人已經四散,隻剩下賣魚的小夥子,還有避讓他的行人。
小夥子的木盆裏擺著幾尾海魚,還有些海蝦,中間一隻海龜甚為顯眼。
陽扶桑昨日收完那隻海藻,便將術法封了七成,想著用時再解封便是,此時她看見那隻海龜,察覺到它身上的仙氣,若真的讓人吃了,這人間便又多了個散仙或者是一個妖,這事她得管。但又不能將老龜直接變回海裏,隻能去尋這個小夥子。
放下茶杯,關上窗戶及房門,慢慢的下樓。她來的第一日,便吩咐了老板,她在的一個月不希望他們上去打擾,這老板挺會事,並未曾打擾。
這會,陽扶桑下樓,老板依舊在前台算賬,他的店裏房客很少,收入的來源還是靠來往打尖的。
陽扶桑並不似其他的房客,不喜歡打招呼,直接出了客棧的大門,卻被店裏的夥計阿喜攔住了,阿喜是個十幾歲的小夥子,也是店裏唯一的跑堂。
他見陽扶桑要出去,便將她攔了下來,“姑娘,你,你別出去了,這,這個,姑娘,你的熱水什麼時候給你備著。”
聽他說話,陽扶桑有些摸不著頭腦,“你這是?熱水的話晚上吧!我出去一趟便回來。”說完,陽扶桑便出去了,獨留阿喜計在門口擔心看著。
等她出門找到那個小夥子,小夥子準備去另外一個地方。
陽扶桑指著小夥子木盆裏的綠毛龜,說道:“等等,小夥子,你這龜怎麼賣的?”
這個賣魚的小夥子看了看陽扶桑,她不是鎮上的女子,但也不能宰人家,“姑娘,你隻買龜嗎?這個魚和蝦都是我昨夜剛打上來的,你買一些,我將這龜送你,姑娘,你買一點點就可以了。”
阿喜從店裏看著陽扶桑出來的,他不能讓自己的顧客將這些災難往身上招,聽了賣魚小夥的話,急忙阻止,“姑娘,這個,這個不能要。”
阿喜的舌頭終於捋順了一回,陽扶桑笑笑,“為何?”
“我們這一帶,已經有幾百年不曾吃海魚了,這海裏的貨物隻有有錢人家來買,姑娘,我是真的缺錢,才冒著生命危險去海裏,我夫人她病的厲害,需要銀子。”賣魚的小夥子搶先回答了陽扶桑的話,說完這些他的雙眼婆娑,傷心的樣子很真切。
“我隻想要龜,我可以給你錢,隻要龜。”旁邊的阿喜伸出手來阻止,陽扶桑將他的手放了下來,示意他不要擔心。
可這賣魚的小夥子不願意,“姑娘,這個龜隻能做藥,你給錢不買魚這如何使得?”
陽扶桑,笑笑,沒想到這個小夥子竟然這樣的忠厚,“我給你錢,這魚蝦你拿回去煮著吃吧!這龜,給我就行。”陽扶桑從袖子裏掏出了一片金葉子遞給了小夥子,從木盆裏抓了龜便要朝後山走去。
阿喜攔住陽扶桑不讓她走,“阿喜,我不回客棧,我去後山。”
說完,帶著綠毛龜去了後山,她要去的是那片池塘。
到了池塘,陽扶桑在池塘四周下了個禁製,將老龜放進池塘。
自己則坐在了池塘邊,她想知道一些事情,早上阿七的來信,這個龜便出現在凡人的手裏,一切太過巧合,她懷疑是昨日收的那個海藻妖的事。早知道就不管這些事了,不行,我陽扶桑不是這樣的人,不是這樣的仙,況且這事牽扯到羽串花,她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