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這麼討厭,在陽扶桑閉關的時候一直提及她還說她的壞話。
這個,這個問題要追溯到最繁華,最熱鬧,最無拘,最無束的人界了。
在人界東方的扶餘國王都城外,茂密的樹林中,用仙法掩蓋的小屋裏。
小屋門外掛著“雪廬”二字,這個名字是一年前,青霜取的,青鄉與小春刻成牌匾掛上去的。
青霜在下雪日化為人形時,想起一句詩,“雪落濕竹聽折聲,廬安護身思人影。”便給這座院子取名為雪廬。她從沉睡到現在都還未見過桑姨,桑姨這個地方護了他們姐弟,桑姨也是他們姐弟的恩人,她想桑姨了。
桑姨在母後口中是一個活得自在、活出自我的女子,即使身中劇毒,心中仍有思念、想念的事物,她的模樣正是是母後羨慕的樣子。隻是她見的桑姨,熱心仍在,卻沒有母後口中的那份自在、自我。
青霜想了許久,並不解其中之意,她的夫子曾講過,這人還是神仙還是妖,他們的性子都是不會改變的,隻有,隻有發生過些什麼,才會讓他徹底的改變,桑姨應該也是如此。
直到她看見了那幅畫,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麼。
恢複人形的青霜見桑姨許久未歸,征得小春師父白無常的同意之後,將她們住的屋子每天都打掃一遍,她覺得這樣桑姨回來便可以住上幹淨的屋子了。
陽扶桑走後,孟七與青霜住在她的龜屋,其餘人都是住在孟七帶來的那個房子。青霜在詢問白無常打掃一事時,白無常有些支吾,桑兒是個有些潔癖的神仙,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
青霜打掃屋子,第一次到陽扶桑房間時看見了一幅畫,畫中人是一張熟悉的臉,看的青霜臉通紅,一顆狐狸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看到的那一幅畫,便是陽扶桑原先掛在進門正廳上的那幅,因為這個院子添了許多人,她便將畫移到了自己的房間,掛在了窗戶的旁邊,正對著睡榻。因為這個,孟七在陽扶桑走後,寧願摟著一個狐狸擠在躺椅上,也不願進這個房間。
青霜仔細看這幅畫,發現自己錯了,這畫中人並不是她的心上人,她的心上人現在在王都城內。
放下手中的抹布還有彈灰的彈子,雙手抱拳,對著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驚擾您了,我,我隻是進來打掃的,掃完我便出去。”
說完這些話,青霜慢慢抬起頭,兩隻狐狸眼盯著畫中的男子看了一遍。
畫中男子穿著紅衣,紅衣的衣領用金線勾出祥雲圖案,衣服的其他處繡著一團團金光,還有一個個帶火的球。
男子筆直的站在畫中間,雙手放在胸前,寬大的袖袍將手遮住了一半,卻仍遮不住他細長的手指。麵容上,劍眉眉尾微微上揚,雙目炯炯,眼裏麵似是裝著天地,臉上雖沒有表情,但看著他便覺得心裏充滿得來陽光及溫暖。
小狐狸看著畫像,癡呆一般。
等緩過神來,青霜上前擦了擦畫像下麵的桌子,站在畫像前麵,距離近了些,她發現了右下角的幾個字,“太陽神君昊金大神神像。”
“什麼?你說桑姨房間掛的畫像是昊金大神?”在青霜說了她的發現後,青鄉從石凳上跳了起來,將他的一隻腳放在了石凳上,說了這句。
青霜拉著她的弟弟坐了下來,點頭表示確定她看到的畫像就是昊金大神,桑姨房間放著昊金大神的畫像做什麼?桑姨將她的住所放在這王都城外,為的是見唐晚蒼?青霜不解。
一旁研究經書的小春看著姐弟兩,“昊金大神是誰?”
“昊金大神你都不知道?”青鄉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奪過小春手裏的書,“看這些有什麼用,連昊金大神你都不知道,還修鬼仙呢!咳咳,今兒我就好好的給你講講昊金大神的故事。”
青鄉將手中的經書整本卷了起來,左腳踩在石凳上,右腳放在了平常吃飯的石桌上,右手拿著卷起來的經書,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咳嗽了兩聲,開始背他從妖界藏書閣裏看的《六界人物傳》。
“這太陽神君,也就是昊金大神,為天帝、帝後之子,其真身是八荒六合唯一的一隻金烏。數萬年前,他上麵有九個哥哥,其真身都是三足金烏,他們住在守護他們的桑陽族旁邊的十日神殿中。金烏掌管六界的光與熱,兄弟十人輪流駕著神車,從天上飛過,成就了一天之中的日升日落。後因桑陽族疏忽,放出十日,人界大旱,寸草不生,天帝派出後羿大神射殺十日,射日大戰時昊金大神的九個哥哥灰飛煙滅,留下昊金大神,時年一萬四千歲。後昊金苦修,從小仙修成大神隻用了兩萬年,成為天界數一數二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