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予桑,在她和師兄的屋子裏睡著了。
睜眼,已經是日落黃昏,屋子裏卻沒有見著自己的師兄。
掀開被子,眼睛在屋子裏找尋了個遍,仍然沒有看見師兄,抓起身旁的枕頭,朝著地上扔去。
哼!說好看著我睡覺的,我就眯了會,人就不見了,騙子!騙子!還是做師兄的時候好,最起碼會在門口看看。
氣呼呼的坐在床上,甩開落在胸前的一綹頭發,腮幫子鼓的圓滾滾,像那翻肚的餛飩一般。
床下,她扔下的枕頭突然間動了一下。
一下,兩下,三下。
枕頭自己動起來,緊接著從裏麵探出來一隻黑色的狗頭,雙眼婆娑,看著予桑。
哎嘛!睡夢之中,差點要被砸死。
“有期?你怎麼來了?”予桑看著黑色的狗,一眼便認出是有期,上次師兄外出,也是將有期放在她的門口,這一次,他又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
下床拾起壓在有期尾巴上的枕頭,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坐著。
此時,夕陽照耀著屋子,屋外一片的金光,睡了一下午的予桑此時正讀著師兄留下的紙條。
“天黑月亮升起的時候,我便回來了,夫君留!”
夫君二字,看著予桑臉紅一陣,臉紅之後,準備將紙條放入袖中,但想到這份紙條是有期從他的身子下,用嘴叼出來的,想想,起身走到不遠處的書桌前,放在一挪書的下麵,壓了起來。
月亮升起的時候,他會回來!
“有期,你說師兄去幹嘛啦!”予桑拉開房間的門,朝著院外走去。
有期跟在她的身後,耷拉著尾巴,麻麻的,每次都這樣,上次被灌喝酒的陰影還沒走出來,這次又讓我跟著她,雖然小恩人心善,但自己真的不能喝酒。
搖著尾巴,告訴予桑,他不知道,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他也不能說,想著自己是隻啞巴狗,有期又低下了頭。
“也罷!你肯定不知道,但你肯定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有期又搖頭。
他被予安施法送回了客棧後院的亭中,拚命掙紮了許久,仍為掙脫予安設下的禁製。
在他精疲力盡之時,予非踩著長劍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寬大的白色衣袖,輕輕一揮,予安設下的禁製便破了。
破了?就輕輕的一揮,真是,真是閃瞎了狗眼。
禁製一破,有期從桌上跳了下來,咬著予非的衣服,朝著亭外走去。
有期的咬,還有他的拉扯,對於予非來看,不過是蜉蝣撼樹,並沒有移動。
“有期,這張符會送你去師妹身邊,你好生護好她,這個也交給她!”予非的食指同中指之間出現一張黃符,黃符漸漸變大,飛至有期的腳下。
黃符碰到有期,有期便被帶的飛了起來。
飛至予桑的房中後,黃符化成一張紙條落到地上,隨後出現一股輕煙,有期感覺雙眼朦朧,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倒,便睡到了被枕頭砸的時候。
予非仙師讓他過來,同上一次一樣,多半是為了陪伴著她,護著她,這是這附近並沒有什麼,等等,有期抬了抬頭,看著院外。
剛才他跟著小恩人出了屋子,小恩人站在灶台前傻笑,他很識趣的在不遠處趴著,回想著他從客棧到這去的情景。
可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一股同類的氣息。
有妖!迅速從地上爬起,四隻小短腿撲靈撲靈朝著廚房跑去。
廚房裏,予桑正在蒸花糕,米香摻雜著花的香味,在廚房裏四散開來,閉著雙眼,輕輕煽動麵前的香味,真香,好像回到了未言山上一樣。
在山上的時候,有了鮮花,她和婆婆兩人在廚房忙活幾個時辰,整個未言山上,飄滿這個香味。
師父說他喜歡這個味道,婆婆正好擅長這個。將來若是接師父過來,定是要帶上婆婆的,婆婆她喜歡師父一輩子,從紅顏變成白發,從青春年少到現在的美人遲暮。他們在一起,才好。
沉浸在香味還有回憶中的予桑,並沒有感覺到周圍的妖氣。
說到妖氣,就要說說有期這隻犬妖,他身上的妖氣並不濃烈,再加上吃了予桑給的仙藥,身上的那些妖氣也在漸漸發生著轉變。隻是現在的予桑不知道,其實有期他並非普通的凡妖,當然,這些後麵會慢慢說道。
有期出現廚房後,因為不會說話,便隻能用嘴咬予桑的裙子,幾經撕咬,予桑才從回憶中回來。
“何事?”
不等有期搖著尾巴,一個女子出現在廚房之中。
這個女子,便是上午在曲大娘家見的雪娘,雪娘身上的灰衣,在黃昏下顯得有些白,而她的臉上的顏色也不似之前那般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