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疑惑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不知道剛才那個主持人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而此刻,他們站在這裏,就是要憑借自己的本事來判斷這個主持人所說的真假。
為什麼要說是判斷這個主持人所說的話的真假,而不是這個畫的真假了。
因為,這個畫的真假已經不要判斷了,這個畫本來就是假的,人家早就已經說,說這個畫隻不過是一個宋代臨摹本而已。
蘇遊站在攤開的畫前,細細的觀察著。
虢國夫人是唐玄宗的寵妃楊玉環的三姐,她的生活奢侈、豪華。畫家在這方麵的表現極為精到:紅裙,青襖,白巾,綠鞍,騎鞍上金縷銀絲精細的繡織,都顯得十分富麗。夫人的體態豐姿綽約,雍容華貴,臉龐非常豐潤,具有‘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的特色。這些足以看出作者的非凡才能和高超的藝術技巧,也說明了作者對生活的細密觀察和創作的嚴謹態度。
早年的唐玄宗李蠻勤於政事,勵精圖治,開創了中國曆史上少有的“開元盛世”,但玄宗後期,由於寵愛楊貴妃,不理朝政,過起了侈糜豔逸的生活,並分封楊貴妃的三位姐姐為韓國夫人、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天寶年間是唐王朝由盛轉衰的時期,為“安史之亂”的前幾年,唐玄宗及朝內上下都過著荒淫無度的生活,這幅遊春圖描寫的就是虢國夫人和秦國夫人兩姐妹三月三遊春的場麵,與杜甫的《麗人行》相對應,從一個側麵反映了當時楊氏一家勢傾天下的奢侈生活,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統治階級的驕奢、淫逸。
盛唐是唐朝人物畫的期,宮廷和京、洛兩地的畫家、壁畫家和民間藝匠等盡顯其才並相互影響。張萱的繪畫題材以表現宮廷生活為主,這是由於他的宮廷生活所決定了的,其中也包括皇室的命意。唐代朱景玄《唐朝名畫錄》稱他“嚐畫貴公子、鞍馬、屏幛、宮苑、仕女,名冠一時”。他的人物畫題材雖囿於宮廷生活,但能展現出較大的生活場景,這必然會促使張萱掌握多種畫科的造型手法和表現技巧,因此,他“善起草,點簇景物,位置亭台,樹木花鳥,皆窮其妙。”
這個是《虢國夫人遊春圖》的大概背景,這些東西蘇遊以前就知道了。此時看到這個《虢國夫人遊春圖》畫的時候,蘇遊才對這個背景有了真正深厚的認識。
粗略的掃了幾眼之後,蘇遊這才認真仔細的看了起來,認真的看著作品的內容。
《虢國夫人遊春圖》,畫麵上,一群人騎馬執鞭,徐徐前行的遊人第一個是中年從監,乘淺黃色駿馬,戴烏紗冠,著蝦青色窄袖側領衫,袖口有描金的鸞鳳團花。第二人是個乘菊花青馬的少女,烏黑的頭發左右分開,梳成兩個長長的發髻,這是當時仕女的一般發式。少女著胭脂紅窄袖衫,下襯紅花白錦裙。在少女左方略後又一個乘黑色駿馬的中年從監隨行,粉白色的圓領窄袖衫,與黑馬形成鮮明的對比。疏朗的三騎成為前導,緊接著便是簇擁的五騎,其中前兩騎,便是虢國夫人姐妹。她們並轡而行,都乘著淺黃雄健的驊騮。
虢國夫人在全畫的中心點,她雙手握韁,右手指間掛著的馬鞭直線下垂。她那豐潤的臉龐上,淡描娥眉,不施脂粉,保持了本來麵目。她的鬢發濃黑如漆,高髻低垂,體態自若。她身著淡青色窄袖上衣,披白色花巾,穿描金團花的胭脂色大裙,裙下微露繡鞋,輕點在金鐙上。在虢國夫人左麵與其並轡前行的是韓國夫人,其裝束一如虢國夫人,惟衣裙顏色與之不同。她側向虢國夫人作似有所告狀。在虢國夫人姐妹之後,橫列為後衛三騎。居中的是老年侍姆,右手護著鞍前的,神情顯得矜持,眉眼間流露著小心謹慎的表情。左手把住鞍橋,態度十分安詳。侍姆右側的中年人也是從監,裝束與前一從監相同。左側紅衣少女裝束與第二騎少女亦相仿佛。
仔細的看完這作品之後,蘇遊不得不驚歎這張萱的畫筆。《虢國夫人遊春圖》題為“遊春”而不畫春的環境,這是作者在藝術處理上的高明之處。張萱是用“繡羅衣裳照暮春”的手法表現畫的主題的。試看畫麵人物所穿的都是輕薄鮮麗的春衫,線條勾勒得挺勁流暢。色彩桃紅嫩綠相互輝映,加上人物輕鬆的動態,馬蹄的輕舉緩步,使人自然地感受到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的春天氣息。這種表現手法,具有耐人尋味的藝術效果。
在仔細的看完這個圖之後,蘇遊有些心動了,就算蘇遊知道這個東西明明是贗品,他也想買下來,因為他發現這個臨摹本竟然和張萱的真跡竟然相差不大,臨摹的畫技很是精湛,絕不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