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7
在曖昧甜蜜的氛圍下,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顔府。小七扭捏了半天最後直接被顔楨打橫抱起,撐著把二十四骨的白色紙傘備受矚目的進了顔家大門。
顔家和田家一樣大,隻是田家有江南的的白石青磚,亭台樓閣間都少不了小溪水車。整體風雅秀雅,幾乎是幾步一個拱橋,回首便是楊柳細雨。而顔家大宅整體感覺很是大氣卻也不失風雅,林蔭竹林後是繁花似錦的鳳凰樹,小七知道,那是顔楨最喜歡的植物。後宅卻樸素的很,與前院的大氣完全不符,就連迂回長廊,都是最為普通的槐木做的。
雨點打在紙傘上的聲音滴答清脆,很容易就吸引了小七的注意力。伸出纖長白淨的素手,攤開在傘麵的尖端,看著雨滴順著傘骨滑落滴在小七微熱的手中。小七皺皺鼻子,笑著露出細米一樣的牙粒,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兒,有一兩縷沾了雨水的發曖昧的貼在小七白皙的麵頰上,發燒若有似無的觸碰著小七笑時深陷的酒窩裏。顏楨搖頭愜意的勾起唇角,柔聲道:“七七可知道此時我在想什麼?”
“啊?”小七疑惑的偏過頭,剛好對上顏楨深潭般的雙眸,平日裏的笑意直達眼底,帶著不容忽視的溫柔與寵溺。小七剛降下溫度的臉上又爬起點點紅暈,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好……
“顏楨!!你給老娘進來!”震天響的獅吼嚇得小七差點從顏楨的懷中掉下來,還好顏楨及時的將她攬緊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小七順著聲音望過去,剛好可以看到一個樸素衣著的婦人正叉著腰,以一種很……厄,小七估了半天的詞,覺得潑婦的形容是在恰當不過了。那個婦人離得遠了些,小七隻是隱隱約約的看了個整體,且又隔著雨簾,更是模糊了視線,那些細致的容貌小七完全看不清。
“你快點給老娘到正廳來!造反了你還!別以為你在書院那點事我和你爹都不知道!今兒個你要是敢進這正廳一步,老娘就敢打斷你的腿!!”
那個婦人的謾罵聲傳到小七的耳朵裏時是那麼不留情麵,小七不解的看著顏楨。而顏楨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隻是唯一與平時不同的,大抵就是他唇角上越揚越高的弧度吧!
顏楨朝小七眨了眨眼睛,有著小七沒有看到過的一麵陽光。他笑著對那個婦人喊道:“那娘親大人到底讓不讓兒子進正廳啊!進了就得打斷腿,不進還會被打斷腿……娘親說說兒子該怎麼做才能不被打斷腿?”
娘親???!!!那個舉止說話都像個市井潑婦的婦人是溫潤如玉舉止風雅的顏楨的娘親?!天啊,小七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有一種信仰在坍塌,同時又有一種自信在崛起……坍塌的是她對顏楨的崇拜以及對能培養出顏楨這樣的男子的父母的崇拜。崛起的是她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像她老爹這樣沒節操的人能生出她這麼癡情的女子的驕傲,她也不知道,這是自己驕傲還是順便幫她老爹在驕傲。其實小七沒想到一點,她老爹壓根兒就不知道她有多癡情。因為老爹根本就不知道她來洛陽幹嘛來了……
彼時,身處揚州的田老爹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田老爹對著正在繡花的七夫人小七娘說,那什麼,今晚本老爺該跟誰睡?七夫人一揚下巴,越發圓潤的小七的貼身侍婢芽兒端過來一個托盤,上麵擺好了檀木做的牌子。七夫人單手撐著下巴,笑的甜人:“老爺翻牌子就是。”聲音也甜的跟麥芽糖似得,直讓人心裏胃裏全是那種泛著膩的甜,卻又討喜的很。田老爹笑著捋了捋下巴上沒幾根的胡子,翻出一張牌,上書七夫人;再翻一張,上書七夫人;把七張牌子全翻盡了也逃不了那個‘七’字。看著田老爹越來越綠的臉,七夫人笑的根朵罌粟花似得,用絹絲團扇遮著唇,斯斯文文道:“今兒這牌子全都是我用五個銅板跟各房姐姐買來的,老爺您還真不值錢。”說完還略帶遺憾的搖搖頭。田老爹幹咳一聲,笑道:“夫人都占了我一個月了,該讓我……那什麼……厄享受享受了。”七夫人搖著手中的團扇,看了眼門外煙雨朦朧的,笑道:“等小七什麼時候回來,老爺自然就有的樂嗬了。芽兒!去,把老爺的床褥放到外室去,今晚多找幾個打手看著老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