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另外一個不死兵營?”正當髏大感到有些疑惑的吋候,一陣清脆的鈴聲從遠方傳來。
“叮——叮——”
清脆的鈴聲。漸漸地,伴隨著鈴聲有哭聲傳來、悲哀的音樂聲傳播著悲淒之情,髏大的靈魂隨著那哀樂波動。他的感知力急速增強,就像是遇到了最讓他興奮的事憒。漸漸地,他看到了迎麵而來的長長的隊伍,那是送葬的隊伍,他們排成兩排,抬著一個漆黑的棺材。
那些人穿著長長的黑袍,披麻戴孝,不住地哭泣。髏大內心感到十分震撼,仿佛曾經感受過這一切。長長的幡旗飄舞,每個人都那麼悲傷。那悲傷在搖曳的燭火中得到了升華,令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被那氣氛所感染。
送葬的隊伍近了,緩慢地從他的旁邊經過。髏大望向每一個悲淒的而孔,突然有一種衝動湧起。他對兩邊的人低下頭,說了一句:“清節哀順便!”
突然間,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扭過頭望著他。
“骷髏,是一個骷髏!”
“真的,是真正的骷髏!”
“是骷髏!”
所有的人都用欣喜的語氣來強調這一偉大的發現,髏大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現在隊伍停止了行進,所有的人都在對他圍觀。就連棺材蓋子也突然行打開,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坐了起來,興奮地指著他道:“哇,是骷髏!”
“到底……”
幾分鍾後,在一個寬闊的大廳裏,髏大應邀躺在桌子上,身邊擺滿了各種奇怪的食物。那些人熱情地給他擦洗身體,同時對他的骨架讚不絕口。“嘖,以前一定是個美男子……瞧這骨頭,亮得像是經常打蠟,還有這手指,嘖,天生富貴……翻個麵!”
髏大對他們的親切很感動,幾乎要流下眼淚,可惜這一點他暫時無法做到。烏鴉已經完全忘記了恐懼,它正在桌子周圍來回跳躍,嘴上叼著烤肉。有人把它嘴上叼著的食物拿下,遞給它一杯紅色的酒。烏鴉用尖嘴敲敲淺淺的杯子,似乎有些為難。
“哦,我真健忘那人突然想起了什麼,拍拍自己的額頭,換了—個比較深的瓶子給它當酒杯來,我幫你滿上,跟隨主人的忠誠的烏鴉……”
烏鴉一瓶酒下肚,腳步更加細膩,在桌子上東搖西晃。周圍的人不住鼓掌,繼續給它倒酒。髏大看得很入神,問道:“你們怎麼不吃?”
“啊?”那人回答其實我們都死啦,用不著吃東西。再說這些都是祭品,隻有參加葬禮的主角,像您和您的仆人才能吃。”
“哦,你們也是死人?”髏大驚異地說難怪見到你們我覺得很親切。不過我也沒有腸胃,這些東西恐怕……”
“沒關係,反正食物大多數時候隻是擺設。”那人指揮著道,“快,把新衣服拿來!”
有人將一套合適的衣服拿來,那幾乎是國王才配穿戴的襯衫和黑色長外套,一件件給他穿上,並且仔細地將衣服的皺褶拉平。然後他們將髏大抬起來,放入一個棺材中。
一個年邁的長者走了過來,似乎是葬禮的主持人。“尊貴的死者,您覺得還滿意嗎?”
髏大點點頭。那主持人嚴肅地說:“那麼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說話了。死者就要像個死者,沉默寡言是死者的美德。”
有人輕輊將髏大的雙臂交叉放在胸前,突然發現他的腰側係著一把小金劍。“讚美全能的神!讚美風暴之眼!這是一位真正的國王騎士!萊特尼斯捍衛光明的騎士!”
“太感動了!”周圍所有的人一起泣不成聲,“偉大的騎士終難免一死,哦,真是悲傷的時刻……”
“這標誌騎士身份的物品一定要擺在這裏。”主持人親自將小金劍擺在髏大胸前,“還有手裏,騎士的葬禮怎麼能沒有寶劍?快,拿把最好的劍來!”
主持人將一把做工精美的劍遞到髏大手裏,讓他扶著劍柄,劍身平放在他的身上。那劍身像鏡子一樣閃亮,髏大忍不住要坐起來好好看看,但是周圍的人製止了他。
“衣服會打皺,死人就要一動不動地躺在棺材裏。”他們將衣角最後整理了一番,最後將烏鴉丟了進來,放在髏大旁邊。烏鴉此時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打著酒嗝,小爪尖微微抽搐,撅著屁股用翅膀抱住髏大的肩頭。
這親密的一幕讓周圍的人再次感動。“完美!這是願追隨主人一起到地下的忠實伴侶,這才是幸福的真諦!願全能的神保佑他們安息!”
“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