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的是淩鬆和夏還是不一樣的,而自己或許還是喜歡自己對淩鬆這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甜甜的,澀澀的。像初夏。
在濮陽龍家門口叫了半天那家夥才來開門。淩亂的頭發,沒睡醒但有抱怨的表情。“搞什麼啊?你怎麼這麼早來啊。”
“早嗎?已經六點了誒!你說有沒有去等我。”
“切。”那家夥示意她進屋來。“喝什麼?”
“牛奶好啦。”他隨手扔了過來,她也隨手接住。“你一個人住嗎?”
“恩?是啊。”他喝完一大口水,長吐一口氣。“小鬆鬆~也一個人住啊。他可是很寂寞的喲。”他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夏妃。“幹我屁事。”夏妃白了他一眼。那家夥撇撇嘴走上樓。“幹嘛去?”
“換件衣服啦。”
無聊的環顧四周許久後,夏妃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錢包,有很多卡,打開看著。“1986年7月~”“幹嘛啦~”濮陽龍一把搶過錢包。不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你是86年的?”“幹你屁事!走啦。”
一路上夏妃不停地找話題緩解剛剛的氣氛。“你媽媽呢?爸爸呢?”沒想到卻更加的冷。“我咋知道。和我有啥關係。”他冷冷的回答。夏妃欲言又止。看著濮陽龍的背影自己又追了上去。“不好意思啦,都是我不好~”
“和你有啥關係。沒事啦。”爽朗的笑容他像是陽光的孩子。
一路去了超市買了一筐草莓。已經是午後了,落日的餘暉渲染了整條街道。橘紅色的條紋鋪開了一條新的路,一條去淩鬆家的路,一條從未有過的路。
似乎有夏的味道從身邊滑過,“你等下~”夏妃跑進了身邊的小店。當她出來時濮陽龍疑惑的看著她,”你。吸煙?”右手指著小店的牌子‘ZIPPO’
“今天,也是夏的生日啦。”
他們的背影被餘暉拉了好長好長,聽她像夏天一樣的聲音。就會覺得她才是夏天。
八
從未想過淩鬆他們家居然住在離學校最近的地方,一路上聽濮陽龍講,淩鬆是也是一個人住的,為了消磨時間才每天和濮陽龍一起走很遠的路回家,然後折返回自己家。
濮陽龍不時看看天咬著嘴唇像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一樣,終他還是撇撇嘴。瞬間轉身對自己笑著,潔白的牙齒純淨的笑容沒有絲毫雜質,“小鬆,他媽媽是醫生現在在國外上班。小鬆從小就被熏陶的很有醫德,見我吃啥幹啥都要說一通。”“嗯?”以為自己也許明白淩鬆的一切到頭來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可能隻有心髒知道在為他跳。
時而暢想如果淩鬆就是夏會有多好,在骨子裏還是覺得淩鬆有一點冷冷的。在想如果他們中和下該有多好。
“搞什麼,才回來。”淩鬆靠在門口撇撇嘴看著他們,“飯做好了。”他依舊淺淺地微笑。
“小鬆鬆~我愛你啦~”於是乎濮陽龍抱著淩鬆。“滾開~”“不要啦~”
夏妃不自然地戰栗,“好惡心~草莓我放桌子上啦。”
“滾~”淩鬆抽出手推開他,“來吃飯吧。”
晚餐很冷清,隻有濮陽龍一個人再吃。她想說些話緩解下氣氛,可又大腦裏什麼也沒有。
“你媽,沒給你來電話嗎?”濮陽龍沒頭沒腦的在飯桌上一通撒野。
“嗯。”他看著桌子上的那筐草莓發呆,“好像,很沒有意義似地。”夏妃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淩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的劉海擋著眼睛,眼神還是那麼憂鬱,還有。。。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個~我去做個蛋糕吧!不然哪像過生日啊!”於是拉開椅子走進廚房。
“額?”濮陽龍半張著嘴看著她,又把一大口飯咽了下去。“對啊!小鬆鬆說最喜歡你做的蛋糕~還有。。。”淩鬆一把捂住他的嘴。“閉嘴。”淩鬆朝她笑笑,把濮陽龍推進客廳。夏妃歪頭看著他們的背影搖搖頭開始忙活著。
“混蛋~你最好閉嘴。”淩鬆推了下濮陽龍的頭,“你就在這呆著聽到沒。”
“切。”一抬腿躺倒在沙發上,“一會兒叫我啊。”淩鬆搖搖頭走進廚房。
“用我幫忙嗎?”
“不用啦,蛋糕我經常做的,沒事。”笑著洗著草莓。
“那個,夏妃。”
“什麼?”“濮陽龍要是說什麼了,你別介意。”
“介意什麼?”
“那個。沒事了,你忙有事叫我啦~”然後詭異地笑著離開了。
“醒過來~”淩鬆抓著濮陽龍的頭發。
“幹嘛啦~”“你沒和她亂說什麼吧。”
“沒啊。嘻嘻~怕我揭穿你的色相~”
“滾~消失。”淩鬆用手指著門。
“才不,不會給你們創造任何條件的~唔忽忽~”倒下又繼續睡。“喂~”“我咋啦,小鬆鬆~你不相信我?我可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於是臉又貼近淩鬆,“來親個~”“滾~”隨手拿起靠墊砸在他臉上。
夏妃在廚房裏忙來忙去,淩鬆靠著門看著她。“嗯?不用你幫忙啦。”淩鬆沒做聲依舊靜靜地看著她。“看什麼呢?我也來看看~嗯,的確~小鬆鬆你上回說的沒錯~的確~。”淩鬆扭過頭滿懷殺氣地看著他,“你不是睡覺嗎?睡去啊。”
“那個,我等吃飯啦~”於是,滿不在乎地走到飯桌前。“小鬆鬆~一會來點酒啦~”
“沒有。”
“幹嘛這麼小氣~你家有很多啦~那裏。”指著吧台。
“來啦。蛋糕好啦~”她看著淩鬆笑著,“要用18根蠟燭嗎?”
“額,那個其實~”淩鬆摸摸頭,“我其實~”
“其實,小鬆鬆今天18歲生日呀~用18根啦。”濮陽龍看著淩鬆詭異地笑著。
“好的。”夏妃弄著蠟燭。
“其實,不用啦~用蠟燭太糟蹋你的蛋糕啦~”淩鬆拉著她。
“唔?”夏妃皺著眉頭。
“不用啦~我去拿酒,大家吃吧。”夏妃一下子被搞得沒了頭腦。“怎麼啦~”“青春期躁動症~不理他。”濮陽龍用手捂著肚子大笑著。
那天也許是自己最幸福也最快樂的一天,大家都喝了很多而自己也說了很多一直不敢對淩鬆說出來的話。
“小鬆~我好喜歡你的~。”然後就摟著淩鬆倒在他身上睡著了。濮陽龍趴在桌子上看著淩鬆,淩鬆一臉讓人說不出來的表情。他溫柔地拍著夏妃,“你說,她和蘇奈是不一樣的吧。”濮陽龍挑釁的看著他,“我不想提她,我休息了。”
“喂,你就睡在沙發上好啦~”濮陽龍白了他一眼,“什麼嘛~”
“我抱她上樓睡了~一會給我留個位子。”濮陽龍詭異地看著他,“嘻嘻~”
“你最好別亂想~”搖搖頭上樓。
看著夏妃的睡顏,手不自主的靠近她的臉。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但馬上製止了自己。“我在亂想什麼。”
有時想過,明知道那種不是感情卻為何傷害一個人;明知道沒有感情為何一次次傷害一個人。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占有欲。
樓下的濮陽龍絲毫沒有讓位的意思,淩鬆隻好搖搖頭回到了樓上。“在馬桶上睡好了~”看著夏妃睡熟的樣子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九
陽光透過窗紗蔓了進來,白色的窗紗被吹起揚起它的嘴角。夏妃柔柔眼睛輕輕的轉身,床頭的矮櫃上有一隻用緞帶折成的粉色蝴蝶結,環顧四周床邊的書櫃堆滿了各種語言的書籍,深藍色的被褥。“小鬆的家?”她慢慢地下床,生拍弄壞了什麼。“小鬆~”夏妃左右張望著。
“不!蘇奈.”是淩鬆的聲音。夏妃下意識找尋那聲音的起始點,這時濮陽龍也走進屋裏看著她。
“怎麼啦?”
“是小鬆,小鬆的聲音。”濮陽龍隨手打開浴室的門,淩鬆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他快步走近抱起淩鬆走了出來。
“小鬆。他,他沒事吧。”他蒼白的臉頰上滲著汗珠,夏妃抓著他的手半安慰著自己半天才吐出這句話。濮陽龍看著夏妃心裏突然很不爽,於是推開拉著淩鬆的她。
卻冷冷地說“他沒事。你先回去吧。”
“嗯?”當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濮陽龍推出門外,“誒。”想敲門說些什麼,欲言又止。搖搖頭下了樓。
有時候我會困惑,明明有一個人在你身邊時卻毫不在乎,當他(她)已經遠離你時為何開始想起種種。若不是喜歡的衝動,就是某種感情占據了你的思想。那不是占有欲還能是什麼呢?
“我允許他心裏有另外一個人,因為此刻他在我身邊。”夏妃抬抬頭,微風拂過她的臉頰。
很澀,很疼。
淩鬆蒼白的臉上抹出了一道血色“夏妃,夏~”濮陽龍端了杯水走進來,“噥,喝點水吧。”淩鬆長吐一口氣,起身靠在床邊。”我叫她回家了。”
“嗯?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