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道世界上有夏梓瑤這個人開始,林晚就對這個名字有一種天然的自卑感。
她長得美,家世好,最重要的是她從一出現就吸引住了陸子池的目光。
他愛她。
明明對誰都冷冷清清的人,會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會對她露出溫柔繾眷的神色,甚至為她放棄婚姻,一再退讓自己的底線。
每次一想到這些林晚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名為嫉妒的火焰燒得滾燙。
也正是因為這些,每一次她辜負他的時候,林晚都比他本人還要憤怒似的。
就像看到小時候自己渴求許久卻沒人買給她的玩具,被旁人輕易地扔進了垃圾桶時候一樣的心情。
第一次爺爺告訴她夏梓瑤做過的事,她替陸子池難過,胸口升騰出一股英雄主義般的豪情,覺得自己憑著一腔真心總會打動他,讓他忘記夏梓瑤這個人。
現在她已經不敢做這樣的夢了,但麵對這樣的夏梓瑤依然會覺得憤怒。
她把人的真心放在腳底踐踏卻沒有一絲絲愧疚,事到如今甚至還在試圖騙人騙己。
“張昊的事情不止我知道,陸子池和陸伯父也知道,你再怎麼想狡辯都沒有用!如果你對他還有那麼一點尊重的話,就不要再去欺騙他了。”
林晚冷冷地看著她,毫不客氣地說道。
夏梓瑤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對林晚怒目而視道,“我和子池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發言?你就是盼著我和他早點分手,好讓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吧?你別做夢了,他愛的人是我,永遠隻可能是我!”
林晚目光平淡地回看她,說道,“的確,他愛的人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他愛著你,爺爺和伯父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做這麼多事!現在我反而有些覺得他們做錯了,替你隱瞞不讓他知道真相,不會讓他因此不受到傷害,隻會給你更多的機會去傷害他。”
夏梓瑤楞了一下,大聲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他們倆替我隱瞞?別搞笑了,我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倆都不喜歡我,巴不得子池和我劃清關係嗎?!”
“如果不是你做的事太荒唐,他們連我這樣平凡的人都能接受,又怎麼會這麼排斥你的存在!”林晚也忍不住拔高音量。
頓了頓,等起伏不定胸口漸漸平靜才繼續道,“你應該不知道吧,當時陸子池為什麼突然從醫科大學退學改去學商業。”
夏梓瑤沒想到自己今天來找林晚,卻聽她談起了這麼久遠的往事。
她的確不知道為什麼。
當時她問過幾次,陸子池每次都隻是笑笑不說話。
他從商繼承陸家的產業,簡直是她求而不得的好事,所以她問了幾次之後再也沒放在心上過,甚至還暗暗為自己的前途自喜。
可林晚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心裏這麼想著,她也這麼問了。
“什麼意思?你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
林晚卻沉默了好一會。
然後才緩緩道,“因為爺爺告訴他,隻要他聽家裏的安排回來繼承陸家的產業,就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他可以娶你。”
夏梓瑤呆了片刻,隨即冷冷地笑了兩聲。
“你騙鬼呢?他什麼時候答應子池可以娶我了?如果不是他這個死老頭到死都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和子池早就結婚了,還有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