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池已經好幾天沒回別墅了。

從那天林晚跟他說夏梓瑤過去找她之後,他就強迫自己沒再回去過。

原本答應要和夏梓瑤打個招呼,他也沒有去說。

很難想象自己也會患有拖延症的一天,但他就是有些難以麵對。

牆上的時鍾又指向六點,馬上就又要下班了。

李木楊進來找他簽今天最後一份文件,順口問道,“老板,今天要回公寓嗎?”

陸子池抬頭瞥了他一眼。

李木楊立馬幹咳了兩聲清清嗓子,“老板,對不起!不該我問的!”

陸子池一言不發,低頭看文件。

李木楊見他沒有更多的表情,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等他把簽好的文件遞到自己手上的時候,突然又開口道,“老板,我主要是覺得你們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雖然您把鎖換了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但夏小姐現在每天去公寓等你,你不回去她就門口等著,一等就等到很晚......她不走我也沒辦法走,我這已經算加班好幾天了吧,我家裏人都有意見了......”

他露出個苦逼的表情,可憐兮兮地看著陸子池。

“不然您抽空和她好好談一談吧,把事情都談清楚,夏小姐也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陸子池麵無表情地看著李木楊的嘴一張一合,那句“需要你教我?”直到最後都沒說出口。

等他發泄完,陸子池才淡淡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李木楊話一出口,原本已經做好被罵的準備,沒想到陸子池雖然最近心情很差,卻願意放他一馬。

立馬抱緊手中的文件,微微鞠躬退出總裁辦公室,不敢再多說什麼。

陸子池一個人呆坐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

他站起來,拿起掛在門邊衣架上的外套往外走。

雖然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小時,但總裁要早退誰也沒話可以說,他很快就開上車離開了陸氏集團,朝他平日裏住的小公寓方向開去。

最近幾天他都住在公司附近的那家酒店裏,很久沒有回來,以前做家政的阿姨也被他放了假。

他到的時候公寓裏黑燈瞎火的,進門之後擰亮了燈,總感覺屋裏有股淡淡的發黴的氣味。

他走到客廳的窗邊,輕輕拉開窗簾,又推開窗子,讓屋外清冷的風把室內的空氣換了個幹淨之後才關窗開了空調。

給自己倒了杯酒,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椅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慢慢啜著。

夏天的白晝無比的長,窗外的街邊建築已經逐漸亮起燈,像傳播似的漸漸亮了起來,但天色一直將暗未暗。

門口響起敲門聲的時候,陸子池就著天光,還能勉強看清杯中所剩無幾的液體。

敲門聲猶猶豫豫,像是雖然敲了門但很怕裏麵有人似的。

他猛地喝光杯中最後一滴酒,從沙發椅上站起來。

將杯子隨手放下,直愣愣地走到門口開門。

夏梓瑤嚇了一跳。

她原本以為今天會像前幾天一樣無功而返,正想敲完最後一下就躲到旁邊去,等著李木楊過來查崗。

她知道李木楊肯定會把她的癡迷行為告知陸子池。

陸子池現在不想見她,但她想要掀起他心中對她的愧和心疼。

沒想到的是,今天剛敲了幾下,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她愣了一秒鍾,隨即臉上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驚喜地喊道,“子池?!”

瞥了眼他身後黑洞洞的房間,又有些疑惑,“你在家為什麼不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