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心頭的情緒已經不是小小的一句震驚可以概括的。
李元明的話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隨即響起的歌曲她卻隱約有點印象。
那是幾個月前,醫院部門聚會的時候他唱過的歌。
當時林晚想要到包廂外麵透透氣,開溜時卻被他抓了個正著。
他當時怎麼說得來著。
“...送給你的歌還沒唱完呢!”
這個男人真的瘋了,這麼點小事竟然清清楚楚記到現在,還特意把她綁來重新聽他唱一遍才罷休!
林晚忐忑地聽他唱完了一整首原本應該是男女對唱的歌。
又聽他問道,“好聽嗎?”
如果能講出話來的話,林晚一定會告訴他不好聽。
哪怕他的水準超過了絕大多數普通老百姓的鬼哭狼嚎,也一樣打動不了人。因為他沒有融入了任何的情感,也沒有對歌曲裏蘊含的東西感同身受,隻感動了自己到搖頭晃腦。
末了,他笑眯眯地再次和她確認,“好不好聽?”
林晚簡直想要跳起來打人,如果目光就可以殺人的話,他已經被她殺害了無數次了。
大概是接觸到了她凶狠的目光,李元明恍然大悟。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現在說不出來話。哈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落在我手裏的一天!”
他笑著笑著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笑容漸漸隱去,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凶狠。
放下麥克風,緩緩走到林晚身前,依在她的腿邊坐下。
沉聲問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來這裏?”
林晚眨了眨眼。
李元明歎道,“不能交流也不行啊!應該少弄點藥的,就算你現在能動彈了也跑不掉,也怪我謹慎過頭了一些。”
他站起來,從桌上拿了杯水,用另一隻手撐起林晚的脖子喂她水喝。
“喝點,應該會稍微緩解一下。”
體貼的語氣好像害她變成這樣的另有其人似的。
他的手掌心有汗,陌生的觸感粘膩又濕熱,被他碰到的皮膚十分不適。
但林晚還是強忍著這份不適感,順從地喝下他送到嘴邊的水。
稍微有些涼。
涼意從唇齒間緩緩通往胃部,好像真的喚醒了一些知覺。
林晚秀氣地喝了好幾口,微微偏過頭拒絕再喝。
李元明也沒強迫。
把她放回沙發上平躺,杯子擺回桌上,人又一次坐到她腳邊。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裏,我後來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不要再那條走廊裏堵著你,再因此遇到陸子池的話,我家會不會就不用家破人亡了。”
和他冷靜的語氣相比,他的話簡直像是平地響起的爆炸聲。
林晚震驚地看著他。
家破人亡?
他在說什麼啊?
她皺著眉使勁動了動嘴,終於用上了些氣力,小聲問出聲,“什麼?”
包廂的屏幕上依然在播放著歌曲,聲音環繞在整個房間,她這點動靜應該是誰都聽不清楚才是。
但李元明一直盯著她,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她到底想說什麼。
他嘲弄地笑道,“你想說你不知道?我會信嗎?要不是你,陸子池會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嗎?他讓人辭退我,又讓所有的醫院拒絕錄用我,這些我都認了,可為什麼要搞到我家生意都做不下去啊?我真做了對你有實質性傷害的事情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