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還以為至少需要一些過渡,話題才會轉到蘭瑩對C市的心魔上麵。

沒想到蘭瑩開門見山地解釋起來。

“他想要我跟他回C市,理由我都可以理解,也很清楚他是想補償我前幾年受的苦。可我並不需要這些,我跟他強調過很多次我不需要,他都覺得我隻是在無端端恐懼回去。”

蘭瑩略帶沙啞的嗓音,此時更是低得像是夜裏微風掃過樹枝發出的聲音。

她抬手撫摸上自己的脖頸,輕輕說道。

“我的嗓子原本並不是這樣的聲音,我本來在念音樂的。”

林晚一臉震驚。

蘇曉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裏去,瞪大眼結結巴巴地問,“瑩姐你會唱歌?”

蘭瑩點頭,淒然地笑。

“現在,以後,再也唱不了了。”

她眼中盛滿的痛苦像是能把周圍的空氣都凝固,在場的幾個人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

難過之後,是瘋漲的憤怒。

蘇曉氣勢洶洶地開口問,“是誰?他對你做了什麼?”

好半晌,蘭瑩才道。

“其實也不用做什麼,隻要給我保護嗓子的藥裏麵隨便加點東西就好了。”

說著,嘴角又彎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讓人心酸又難受。

“她說隻是想給我點教訓,讓我不能參加幾天後學校爭奪出國名額的比賽,隻是她放進的東西和原本的藥產生了化學反應,我當時隻是因為練習得太緊密嗓子有點發炎,想在比賽前調整一下狀態而已,結果喝完那幾天,狀態越來越不對勁,再去醫院查的的時候......已經不能完全恢複到原來的狀態了。”

那些所謂的夢想也隨之煙消雲散,她渾渾噩噩地過著之後這幾年的日子,再沒考慮過自己的人生究竟要做什麼。

蘇曉聽到這裏,雙眼已經能噴出火來。

林晚也替她難過。

嗓子對一個唱歌的人有多重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明白的道理。

這個人真是既惡毒又心狠手辣。

蘇曉咬牙切齒地問,“這個人到底是誰?你有沒有告他?一定要告他去坐牢!”

蘭瑩搖搖頭。

“她是宋家的人,宋元默的堂妹,跟我差不多年紀,同一個班的同學。”

後麵的一切不言而喻。

是嫉妒還是害怕,還是單純地不願意看到一個傭人家出身的孩子大放異彩,一切都不可深究,但隨便誰來聽這個故事,都能清楚背後的惡毒。

林晚忍不住道。

“宋元默不支持你報警?就這麼算了嗎?現在都已經什麼年代了,她為了不讓同學參加比賽敢直接給人家下藥,這樣的人,就算是我的親妹子我都要報警抓她!”

蘇曉已經沉不住氣地罵起來。

林晚也讚同道,“不管她的理由是什麼,做出傷害別人的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她敢對你這樣,肯定也沒少欺負別人,難道宋元默以前就是這麼看著你被人欺負?”

蘭瑩好一會都沒說話。

陸子池比兩個氣得滿臉通紅的女人冷靜很多,雖然陸家結構簡單也特別低調,但誰家沒有個遠親?處在相似的位置上,他轉念一想,已經大概明白了後麵發生的事。

蘭瑩的沉默讓林晚和蘇曉又腦補了十八台大劇,兩人惱怒地一句接一句狂罵宋家和罪魁禍首,中間也摻雜著對宋元默不作為的譴責。

陸子池忽然開口問蘭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