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瑜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萊斯特幾句話噎住的一天。

大概是他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過委屈了一些,讓她不自覺泛起幾分心虛。

不過也就維持了三五秒的時間吧,很快就回過神來。

一想到大伯他們夫妻倆扯著為她著想的大旗盤算著什麼小九九,瞬間就失去了所有同情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站在大伯母那邊夥同他們一起坑她,每次見麵都要被她刺激幾句肯定是必然的。

裴瑾瑜越想越覺得道理還是站在自己這邊,身板都不由挺直了幾分。

板著臉,淡淡地說,“我說的就是心裏話,不想聽到的話,最好就別接近我。”

接著改用英語道,“今天晚上我們是公司團隊聚餐,你既不是我們公司的人,更和這個項目搭不上關係,還是不太方便一起。改日有空再聚吧!”

說完也不等萊斯特任何回答,朝團隊三人眨了眨眼,微微扭脖子示意,轉頭率先離開。

三人麵麵相窺,最終決定先追上老板人再說其他。

安迪從他身側走過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略帶歉意地說道,“夥計,咱們改日再聚,今天老板她好像心情不好。”

萊斯特嘴角泛起苦笑。

似乎隻要遇到他,她的心情就好不到哪裏去,哪一天都是如此。

走在三人最前麵的艾米莉也同樣追上了正快步向前的裴瑾瑜。

壓低聲音道歉,“裴總,我們不是故意的,隻是剛巧知道您和他訂了婚,還以為他是來國內跟您彙合...”

沒想到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裴瑾瑜不但沒有高興,似乎還把萊斯特嘲弄了一番才揚長離去,尷尬得完全不像剛訂婚的情侶。

艾米莉回頭瞥了眼。

兩位男性同伴,道爾一如既往地沉默,安迪在跟萊斯特低聲說著什麼,閱讀空氣的能力簡直為零。

她心裏歎了口氣,嘴上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以後我們肯定不會再自作主張。”

聽完她的道歉,裴瑾瑜的腳步終於慢下來一點。

斜睨了她一眼認真說道,“訂婚?一場被迫舉行的儀式罷了,沒有任何的意義。你們是想跟著我再幹二三十年,像這幾天一樣在新的市場開疆拓土,還是想要我把公司拱手讓人,賦閑在家相夫教子?”

艾米莉愣了楞。

立馬開始表忠心,“當然是前者。您是個很出色的領導者,公司在您的帶領下蒸蒸日上,我們也會永遠追隨著您的腳步。”

裴瑾瑜道,“那就好。既然這樣,以後就少在我麵前提起剛才那個人,多專注自己的生活和事業。”

她就差直接了當地交代艾米莉,“管好你們自己,不該操心的別亂操心。”

同為女人,艾米莉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幕,卻還是比較能理解裴瑾瑜的心情,當即點頭道,“我知道了。安迪和道爾那邊我也會跟他們說清楚。”

她態度那麼好,裴瑾瑜收斂起剛才的不滿,側過頭對她笑了笑。

“...謝謝!”

路上,艾米莉不知道跟安迪和道爾說了些什麼,吃飯期間兩人都沒再提起萊斯特,讓裴瑾瑜壓抑的心頭稍微輕鬆了一些。

不善言辭的道爾還和裴瑾瑜碰了碰杯,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輕聲安慰她。

“感情問題是最難評判的,除了當事人自己,誰都沒辦法感同身受。老板,如果您還不想被婚姻束縛,也許正是證明了他並不是您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