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沈初夢發現李木楊不理她，嘴角撇了撇，轉頭繼續跟陸子池討論起來。
“陸總，還有個可能性，有些人可能是因為有心結，比如小時候生活得不太好，家庭關係不和睦什麼的，就會比較抗拒生小孩，總覺得把他們生下來是來受罪的！”
她問，“您感覺太太比較像哪一種？”
陸子池不知為何，總有種她在興致勃勃地等著他答案的感覺，彷佛得到確定消息之後，下一秒鍾就要開始大肆宣傳一番似的。
光嘴瓢問出的一個問題他就已經足夠後悔了，怎麼可能再回答她的話。
他冷清地道，“我還是當麵直接問她吧，這麼猜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幸好沈初夢還沒糊塗到底，聽完他的回答，終於沒有再繼續科普“女人為什麼不想生孩子”下去。
她訕訕地笑了笑，安慰陸子池。
“太太好像是個特別溫柔的人，她肯定有自己考慮才這麼說。您當麵她也挺好，減少兩人之間的誤會。”
陸子池輕輕“嗯”了一聲。
視線下落，飛快地在鋪開的紙張最後麵簽下名字，合上文件遞給她。
“你們先出去忙吧。”
出了總裁辦公司，李木楊體內的洪荒之力再也隱藏不住。
把沈初夢叫到自己的單人隔間裏，劈頭蓋臉罵道。
“你怎麼回事？跟你說過做秘書的就是要多看多做少說話，你怎麼還跟老板說起這些有的沒的？你就能確定他跟太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就敢在他辦公室裏麵大言不慚！”
沈初夢特別委屈。
“明明是他先問我，我才說的！”
“就算是老板先問你，你一個未婚的女生懂什麼，笑著說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太清楚別人是什麼原因，不就行了嗎？這麼簡單的回答你不選，非要去做知心姐姐！今天還好陸總沒有生氣，你要是把他惹怒了，這個位置還想不想呆了？！”
沈初夢頓時更委屈。
隻是一想到可能會丟掉工作，再委屈也忍耐著，低頭道歉道，“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李木楊原本還想罵她。
說話不過腦子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不是每次都能像之前那麼好運。
抬頭正好看到她拚命眨眼，不讓眼眶的眼淚落下來的難過表情，所有的話都梗在喉嚨裏麵。
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軟下聲音道。
“我是為了你好。如果你真想在這個崗位上幹出點名堂，這種性格一定要改改才行，不然就算你去了別的公司高就，也一樣會被評價不稱職。”
沈初夢眼底一片慌亂，“李哥，我會努力改的，下次一定記住少說多做，你不要開除我！”
她幾句哀求，李木楊就感覺自己心軟得不行。
匆忙對她擺擺手。
“你先回去整理這些資料，該歸檔的歸檔，該送去部門的送去部門，別又弄錯了！”
沈初夢抱緊懷裏的文件，用力點點頭。
“好！”
她走之後，李木楊抓了抓頭發，又歎了好幾次氣。
沈初夢的性格真是不太適合做秘書一類的工作，留在秘書室好像就是在浪費她的青春似的。
好幾次他都想把她調走，偌大的陸氏集團總有適合她發展的崗位。
可一想到她會露出剛才那般可憐兮兮的表情，又總也下定不了決心調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