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鳳 皇 27 情殤
林雪便流出淚來，不停地流，不住地流，身子因為哭泣而顫抖，看到離原在試圖靠近便將那尖銳的碎片放到手腕上，朝他吼道：“不要過來，不然我馬上就割斷我的動脈！”
離原果真不敢再動。
林雪抬起了頭，淚眼婆娑地望著離原，目光中已是無限的淒楚和絕望。“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我已經犧牲得夠多了，名譽、尊嚴，一切一切，我都沒有了，為什麼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我身為鳳皇，上對不起鳳國祖先，保不住鳳國江山，下不能保住自己的子民臣子，甚至連自己的愛人也保不住，我還有什麼顏麵苟活於世？！”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雪汐，有什麼事我們再談，好嗎？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你！”離原說道。
林雪淒涼地搖著頭，說道：“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嗎？你對我的承諾，通通都一文不值！我鳳雪汐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相信你這個騙子？！我隻不過是你玩弄的對象而已。一再地侮辱我，踐踏我，見我受辱你心裏很滿意吧？”
“我沒有騙過你，我真的沒有！我愛你，我愛你啊！求求你不要這麼說了，你知道你這樣說我的心會跟刀紮一樣痛嗎？”離原也跟著跪了下來，顫抖著身子望著她說道。
“哈哈哈！”林雪淒涼地笑著，淚如泛濫之小溪一般潺潺地流著，帶著哭腔喊道，“真是太好笑了！愛？哈，你這樣的人也會知道愛嗎？你若愛我，又怎麼會侵略我的國家踐踏我的土地？你若愛我，又怎麼會殺害我的百姓蹂躪我的子民？你若愛我，又怎會一再地逼我！好了，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身敗名裂了，我終於被你逼到懸崖邊上了，你滿意了吧？你該高興了吧？”
林雪此時心如死灰，隻是沒有救出尹以崔，她真的很不甘！但是再不甘她也無能為力了，瓷片的棱角尖銳而冰冷，些些劃過她的手腕，滿手的血頓時刺痛了離原的眼睛。
“不！”離原瘋狂地爬過去，任地上的碎片劃破了他的膝蓋和手也渾然不覺。一把拉過她，用力按住她不斷流血的手腕，離原淚如雨下。
“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要我放了那個尹將軍，我現在就放了他。你怪我將鳳軍逼出漢南逼到景江邊上，我現在就撤兵！這場仗，我們不打了，這樣子好不好？明天我們就撤出軍山，我們回離國去，我帶你回離國去！我們把什麼都忘了，我會愛你，寵你一輩子的！”
離原兀自說著，沒有注意到林雪此時已經蒼白了臉，不省人事了。
但是她手腕上的血仍舊在流，絲毫沒有因為離原按住血管而減弱，相反，隻要他稍稍放鬆，血就會流得更快，如從地底下冒出的汩汩的溫泉。
從未有過的害怕和痛徹心扉將離原籠罩著。
“雪汐------雪汐------我求求你------”
他的淚滴在她越來越慘白的臉上，他隻能死死抱著她一遍一遍地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