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鳳 皇 43 不要以為朕不敢殺你
鳳軍在江北休整了兩天，準備踏上回朝的征途。在這兩天裏，少年將軍及鳳軍高級將領求見過林雪多次，自然，為的是離皇的去留問題。
“皇上，離原萬萬殺不得啊！他死了還會有新的離皇繼位，到時必將對我朝展開報複，雖然此次我們打了勝仗，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離國向來強大，很容易拖垮我們的！再者，留著他的命來與離國交涉，我們便可以獅子大開口，想提什麼樣的條件都可以。皇上，您萬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尹將軍在地下也會同意我等的看法的。”
“一個活的離原，足以換來幾十座城池上百萬兩黃金，而如果他死了，我們什麼都得不到，反而會麵臨更大的困境。”
“皇上請三思啊！”
“皇上，大局為重啊！”
眾人皆如此勸說著，林雪惱了，將案前的書籍一股腦推到地上，毫無形象地喝道：“滾出去！”
“皇上------”萬將軍勸諫。
“朕說了，眾卿可以跪安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麼？”林雪不由分說抓起了案上唯一一本沒有被掀到地上的書向黑臉少年扔去。
少年沒有躲閃，書的棱角剛好砸到他堅定的額頭，頓時便破了一條口子，鮮血直流。少年依然紋絲不動，不卑不亢地說道：“皇上答應，末將便出去。皇上不答應，末將便一直跪在這裏！皇上明明知道離皇殺不得，為什麼還要一意孤行？皇上不是剛愎自用的人，皇上您心懷天下，您勵精圖治，您是鳳國最偉大的鳳皇，您有宏圖大誌，建立了全世最高級的軍事學府鳳師學堂，您大刀闊斧清除朝中腐朽勢力，幾乎排撼動了整個鳳國的體係，您是我們的驕傲和信仰您知道嗎？”
少年越說越激動，聲音中有了異樣。抹了抹流到嘴角的血，少年繼續說：“您不拘一格選拔人才，末將出身平民，卻有幸進了鳳師，有幸跟著尹將軍參加了這次大戰，末將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所以末將不願意看到皇上為了仇恨犯下如此大錯！皇上啊！”
林雪看著少年眼裏執拗的目光，說道：“萬卿受傷了先回去包紮吧，朕會好好考慮的。”
“那皇上是答應了？”少年不依不撓地追問著。
林雪目光一寒，沉下臉道：“不要太過份了啊，朕說了會考慮就一定會認真考慮的，先下去吧！”
說罷，兀自起身出了大廳，朝著關押離原的房間走去。
離原在煙熏火燒下吸入了大量的有毒氣體，又在和鳳軍的戰鬥中身上多處受傷，被抓住之後心裏受了打擊和侮辱，再加上林雪那些無情的話如刀子一般刺激著他，一時氣急攻心，便吐了很多血，險些喪了命。
在軍醫的搶救下，離原幽幽醒來，不過醒來之後整個人就更憔悴和頹廢了，原本淩厲如寒刀般冰冷的眼睛此時更加冰冷，冰冷得近乎荒涼。
此時的離原猶如一頭垂死之前的老虎，力量正在從他身體裏慢慢地流失，心痛得已經不能再呼吸了，他就那麼無助那麼孤單地蜷縮在角落裏，渾身下下散發著死亡和心碎的氣息。
林雪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的離原，那一刻，她的心裏升起一種莫名的酸楚來。其實，他------也很可憐。這個想法把她嚇了一跳，她馬上告誡自己，不能對敵人仁慈，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而且，他是害死尹以崔的人，她發過誓的，要殺了他為尹以崔報仇的！
是的，他隻是敵人！他無故挑起戰爭，殺了那麼多的鳳國將士，她隻是要讓他付出該付出的代價而已！她沒有錯，沒有錯！
這樣想著，林雪便有了勇氣，她靜靜地走過去，不帶一絲感情的聲調響起：“離原，待在裏麵的感覺怎麼樣？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離原無神的眼睛便動了一下，他看著她，隻是一直看著她而已，沒有說話。
“我本可以不殺你的，如你所說，畢竟在離營，你也沒有對我怎麼樣。連你強暴我的事我也可以忽略掉，可是你為什麼要殺了尹以崔？為什麼？為什麼？！”林雪語氣激動。
離原看著她變得悲傷的眼，說道：“如果一切可以重頭再來的話，我還是會殺了他，我對自己所做過的事，不後悔。我還是會劫走你，隻是不是在這個時候，而是應該在4年前！在沉芳居你的床榻邊，我就該劫走你的。”
“現在呢？現在你想殺了我，就像我也非常想殺了你一樣，不是嗎?”林雪說。
離原笑著，有些咳，咳了幾下，說：“在離營的那些日子裏，我日日寵幸你，你想必萬分不甘吧？你假意在我身下承歡，那些日子對你來說是最恥辱的記憶吧？你尊為鳳皇又怎麼樣，還不是我泄欲的工具------咳------咳------”
“住嘴！不要以為朕不敢殺你！”林雪的手不由分說掐住了離原的脖子，她氣得發抖，掐住他脖子的手緊緊收攏，她不介意此時此刻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