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軒轅寵妃 83 定情
與此同時，楚施然唇角流著血，長臂一伸將她拉了回來，手上一個使勁，將天麗扔到床榻之上。
“呯”地一聲響之後，天麗不顧背上的疼痛，已迅速爬起身來，退至床角。她頭發披散著，似是有些神智不清，一個勁地往後麵縮，渾身顫抖，而她那原本美麗的臉上，竟已現出兩條水漬，晶瑩地，在光下一閃一閃。
楚施然已然靠近的身子停了停，看著她太過激烈的行為，眼中現出一絲迷惑。
她繼續向後退著，似是恨不得將自己縮進牆壁裏麵。此時，她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任何光彩，像個木偶一般，任淚水如雨下，口中一個勁地喊著：“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
楚施然靜靜地看著她，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原先的姿勢：身子微微前傾，跪坐在床上。就在剛才這一刹那，不知為何，他看到了一隻美麗的蝴蝶自翩翩起舞中突然淒豔地墜落，它的翅膀，已然折斷。斷翅之蝶，在塵埃裏撲騰掙紮，淒豔而絕望地枯萎。
腦中有一個模糊的念頭一閃而逝，等他想要去細抓時，卻什麼痕跡也沒有了。許久許久之後，他輕歎一聲，下床，走了出去。
半刻鍾之後，楚施然手中端著一杯茶，進來。
床角的天麗已慢慢恢複神智，雖然身子還時不時地顫抖著，但總算是有了些人樣。楚施然進來的那一刹她抬眼看了一眼，隨即又低下頭，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往裏麵又挪了挪。不安中，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已送至跟前，楚施然輕輕掰開她的手掌，將杯子放進她冰冷的手心。
溫暖的觸感漸漸傳遞至掌心，她舉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水入胃，溫溫熱熱，讓人溫暖而平靜。
楚施然坐在旁邊，伸手一攬，將她攬進胸膛，下巴抵在她絲綢般的黑發上，說道：“天麗，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朕會疼你，寵你，愛你，隻要你好好的乖乖的，朕會永遠做你的護身符，你願意讓朕來照顧你嗎？”
天麗安靜地靠著楚施然的胸膛，呼吸清淺如一隻瓷娃娃，一言不發。
楚施然有些貪婪地嗅著她發間身上的香氣，久久沒有說話。很久很久之後，楚施然道：“你身邊的那兩個人，一定有一個背叛了你，不用也罷。朕會再給你找兩個得力人手，這樣你以後就不會出什麼事情了。你如果想自己去選心腹也行，在這宮裏，你勢單力薄，是得培養些信得過的人。要不這樣，下個月朕帶著你出宮散心，你趁著那時挑幾個，這樣可好？”
“你這些天一直做著惡夢，想來是你住那地方陰氣太重，所以你就住這裏吧，這裏的陽氣重，鎮得住。先別說什麼，這些日子都怪朕考慮不周，你那宮殿，華麗倒是華麗，隻是在陰處，朕讓宮人們給你調個向陽的地方，呃，就在昭華殿邊上的宮殿吧，將那名字改一改，還叫回你以前的麗華宮。朕以後處理完政事便去看你，相信你再不會被夢魘住了。”
“天麗，你的那個條件朕或許一時不能做到，但是朕會記在心裏，一有機會就一定會滿足你的。給朕一點時間，好嗎？”
“天麗，你要好好的，我們以後都好好的，我再不懷疑你，你忘記以前的種種，你的痛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一點一點慢慢為你抹平，我們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好不好？好不好？”
天麗仍然沒有說話，她隻是將臉貼在他胸上，借他的體溫，暖自己冰冷荒蕪的心。她貼得很近，也很緊，那一刻，她分明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一抹珍惜。於是，在無人看到的角度，她小鳥依人地靠著他，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