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星劍 許弘衍(1 / 2)

許弘衍是一個人間傳奇。

人皆傳道門有仙人,可直達天聽。隔幾十載,就有人得見仙人於天門乘鶴飛升,有見仙人隱山坐虎而行,亦有見仙人在上踏蛟東去。各種仙人傳說如書籍裏的神話,飄渺難尋,最後也都成為了書裏的故事。

而上一口口相傳的仙人事跡,乃二十年前古壁戰場。

當年大軍隊與涼蠻子計四十萬軍決戰於古壁,雙方大軍大小戰鬥廝殺月餘,皆死傷慘烈。而那時的許弘衍年方二十有四,憑戰功已司職機鋒營將軍,掌大王朝一支最驍勇的騎兵。正是這隻騎軍,後死戰餘場,斬殺敵眾不下三萬,簡直是憑一營之力力挽狂瀾。而最後古壁的兩軍對峙,也正是因為有了機鋒營的上勇伐謀,奇襲涼蠻子十裏外糧倉,所修倉道也一並摧毀,讓涼軍不得不撤兵退,停戰言和。機鋒營的動如脫兔、戰如疾風、殺敵如虎,換了大王朝這幾十年的太平天下。

那時的許弘衍,遇戰身士卒,兵法韜略亦是出拔萃,年輕驍勇,戰後得大聖上封侯拜相的禮遇,儼然是大王朝戰神一般的傳奇。不過最後有人隱約見戰後浮屍千萬的古壁戰場,有仙人量尺而釣,浮食運,簡直震撼人心。許弘衍是得見所謂“仙人”的幾個之一,對於“仙人”的法感到發自內心的震驚和厭惡,得道者不以蒼生為己,卻以萬物為芻狗,談何道乎?天若有情亦會憐憫眾生,而所謂得道仙人既可翻手為雲、覆手作雨,為何不讓這萬浮屍免於戰亂?佛家有言有能者普度眾生,如此慈悲,而這道門卻有人垂釣亡靈,吸食氣運?讓這英靈如何往生?如何有那轉投胎的慰藉?

那“量尺仙人”正是大本已仙逝的前國師,姓顧單一個衝,在大寶應閣四十掛像中,許弘衍有幸“瞻仰”這仙人尊榮。本可封侯拜相的許弘衍,就此對仕途心灰意冷,毅然辭官鄉,後來有了“千道山下一天門”,說的就是朝天門。可鮮有人曉,許弘衍為何不那公侯,卻選擇立於這江湖。許弘衍自,他是想有朝一日,若有幸武道巔峰,必要朝天質問,“仙人?所修何法焉?所何道乎?”

至此有了“天帝臨軒賜侯印,將軍佩出朝天宮”譽,也是人對許弘衍最大的褒獎了。

此時的許弘衍看向眾人,望向女兒許朝鳳,眼神溫柔而欣慰,自家的閨女,是長水靈了,像的母親。可憐這孩子的娘親走的早,倒是為父對不起這孩子,所幸女兒落落大方,天資卓,有朝一日必是鳳出天門。許弘衍也僅以此慰藉本心,內心哀歎一聲,對女兒會心一笑,“聽說有人惹本座的閨女不高興了,倒是說說,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啊。”

徐朝鳳大眼瞪了瞪父親,嗔怪道:“爹爹您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子...哼不提了不提了!倒是爹爹您的星劍能心有靈犀與我同舞,惹人歡喜,讓人心情好了大半了。”

眾人翹首以盼,星劍依然圍繞著許朝鳳歡快飛舞,十分通靈,倒是像極了淘氣的孩子。門主能憑意禦劍而舞,想必門主的劍道已然登峰極,比起未閉關之時,是不可同日而語。

許弘衍捋了捋胡子,看見到女兒笑得燦爛,心情也是大好。不過對於自己出關後劍道飛升的喜悅,反而看得很淡,說道:“東有人可扯為劍,疆有人可一斷江,涼有人可以聚頂抗雷。就連小小夷之地,也出了個抽刀見血,見血必封喉的怪物。提道門大那些能摘星拿月的仙人了。為父的星劍,不值一提啊哈哈哈。”

“門主過謙了,天下使劍者眾,能到禦劍的屈可數,能到門主這樣禦劍遊刃有餘登峰極的,是鳳毛麟角!”秦嘯天笑著說道,“起碼在下是未曾見過,僅門主一人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