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捕頭帶著幾名衙差前來取證啊。”李婆子忽然麵露古怪,“林捕頭臨走時,去你家摘了菜,說是征得你同意了的。怎麼,他沒有說起這件事嗎?”
“沒有。”許真真搖頭,“我沒有遇見他。”
李婆子瞪大了眼,“那麼大一個官兒,瞧著一身正氣,他、他也騙人啊。”隨之又一拍大腿,“壞了。他摘了許多青菜,大概有十幾斤的樣子,這不是明搶嗎?你得損失多少錢啊!”
許真真也氣。不過以後少不了和他們打交道,這點青菜,就當作是孝敬他們了。
便幫著他們圓過去,“李婆子,你別胡說,上回他們來我家,我就說過,想吃青菜隨時來摘,不存在搶不搶的。”
“原來如此。”李婆子訕訕然笑了笑,自打嘴巴,“都怪我這張該死的嘴,胡說八道。”
“你也是要改一改了。這件事若傳到外頭,讓差爺們丟了臉麵,你吃不了兜著走。”
許真真說完,便轉身回了屋。
鐵柱娘躊躇了下,也牽著女兒走了進去。
李婆子這才留意到這母女倆,伸手拽了搬東西的沈逸飛一把,“這位小娘子是誰啊?”
沈逸飛沒說話,看著她拽著自己的那一隻髒手,冷厲的目光如同冷箭一般。
李婆子猛地縮回,低聲罵罵咧咧的走開。
許真真進了屋,鐵柱與劉福發也才收工沒有多久。
鐵柱娘見到兒子愣了片刻,才敢喊出聲,“鐵柱!我的兒!”
鐵柱沒有料到親娘會來,這時也有些發懵。
“哥哥。”他妹妹抱著他的雙腳,“哥哥抱抱。”
他忙把妹妹抱起。“娘,你怎麼來了?”
鐵柱娘打量著兒子,雙眼含淚。
變白了,長肉了,雙眼清亮有神,個子也竄高了。
這……跟她腦子裏想的又黑又瘦的樣子,相差甚遠啊!
不過一個月沒見,變化就這麼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不是來幹活,而是來享福的呢!
東家厚道啊!
心裏又驚又喜,擰了兒子胳膊一下,“臭小子,有沒有給東家好好幹活?”
鐵柱隻是憨憨地笑。
“你兒子很能幹。”許真真笑道,“鐵柱,把你娘帶你房間歇一歇,我這就做飯去。”
“啊?使不得。”鐵柱娘抹了一把眼淚,忙拽住她,“您歇著,我來。”
古代尊卑分明,她兒子給人家打工,她便下意識把自己代入到下人的身份。
不但把許真真推了出去,楊家的幾個女兒也不讓進來。
許真真無奈,隻好把碗櫃的鑰匙給她。
“煮幹飯,煮多點,確保每人能吃飽。剩下些也沒事,可以喂雞鵝。孩子們的嘴被養叼了,菜要多放點油鹽。”
鐵柱娘迭聲應下,許真真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隻好讓女兒們給她打下手,她借口回房歇息,把今日買的各種工具,拿進了空間。
然而,腳才踩在土地上,便有濃煙滾滾襲麵而來,嗆得她淚水漣漣,咳嗽不止。
濃煙中有道身影,急忙轉過身,把麵具戴上。
許真真半閉著眼適應,沒有留意那男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