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接過,眼眸帶著幾分戲謔,“你把銀子埋下,是希望秋天能收許多的金子嗎?”
許真真翻個白眼,“我沒你那麼智障。”
忽然醒悟:霧草,暴露了!
他離得遠,還以為看不清來著!
她火速跑到番茄樹苗旁邊,雙手耙啊耙的,把布包扒拉出來,丟掉外邊沾滿淤泥的那一層,然後把整個布包摟在懷裏。
“你自己去做飯吧,我走了。”
被發現了藏錢之處,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至少教會我生火。”
許真真眼珠子轉來轉去,“好吧。”她是怕他燒掉自己的空間。布包塞入袖子的口袋裏,鼓囊囊的。
又怕掉出來,她這條手臂直直垂在身側,也不隨著走路擺動,木棍子似的杵著,瞧著有幾分滑稽。
男子眼裏噙著一絲玩味兒。
許真真走到原來帳篷的地方,瞧見這裏居然挖了溝渠,看樣子像是打地基,再也不是之前那隨隨便便的簡陋模樣。
“你這是打算建房子在這裏長住嗎?”
男子道,“是想建一間能遮風擋雨的小木屋,不過是給你的。”
“給我?”許真真驚訝。
“嗯。我過不久就要離開,有間屋子在,以後刮風下雨,或者幹活累了,你也可以進來歇歇腳。”
“你要走啊?”這一刻,許真真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
有輕鬆、有惆悵,居然也有不舍。
見她如此,男子眼神變得柔和,“我會把屋子蓋好、再把土地翻新播種,才走。”
許真真點點頭,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岔開話題,“你這溝渠挖得挺深的,是去哪裏找的工具?”
男子道,“外邊借的。”
是了,他像自己一樣,可以憑意念進入人家的屋子,拿了工具用了,再還回去的。
許真真隻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男子眼裏噙著一絲笑意,“怎麼了?舍不得我?”
語氣帶著一絲調侃意味。
許真真臉上微燙,“不至於,我倆又不熟。”
說著走到他跟前,蹲下,“我教你打火。”
這個年代有火折子,擰開蓋子,一吹就燃了,比火柴還好用。
當時,吹氣得有技巧,突然、短促、有力的吹,才能燃起。
“你方才不是點燃過樹枝了,這個就不用教了吧?”
男子有些苦惱,“這回不知為何,就是生不起來。”
樹枝全是生的,能生起來才有鬼。
許真真腦殼疼!
她突然想起,“你幫我收割過水稻的,那些稻草哪兒去了?”
“前幾日晚上有野獸嘶吼,我點火驅趕,燒掉了。”
“野獸?”
許真真差點沒嚇死,“嗖”的躲到他身後,“這裏邊瞧著很太平,也會有野獸?”
男子垂眸,看了一眼她拽著自己胳膊的手,“有。”
她顫聲道,“空間所有東西都含有神性物質,在這裏成長起來的野獸,該凶猛成什麼樣兒啊!”
男子沉默,“莫怕,我在。”
他在……他要保護自己?
兩世為人,一直都是自己在外頭打拚,從未有人說過,要保護她呢。
她心裏忽然間起了絲異樣。
臉上也莫名的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