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真喝了口茶,又說,“對了,前幾日你家裏人來過,在外頭叫門。如玉出去問了,是你那繼母托人給你帶話,讓你回去一趟。我想她以前對你不好,就沒理會。你怎麼看?要回嗎?”
李守業眼裏閃過驚懼之色,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我不回的,不回的。”
許真真見他害怕成這樣,便忍不住問,“你繼母以前打你罵你,不給你飯吃嗎?”
李守業咬著下唇,雙手互絞著,臉色也有些發白。
許真真趕緊說,“好了好了,不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是我楊家的人,你不想回,誰也強迫不了你。”
李守業紅了眼眶,“娘……”
眼裏滿滿都是感激與孺慕之情。
許真真暗說,這孩子真是感性啊,這就感動上了。
“行了,你在這裏歇息吧,我與如寶、盼娣到樓上洗漱,一會兒再下來。”
她說著起身。
早在定下會場時,郭謙也一並定了好幾個房間。
否則等到今日處處人滿為患,他們隻能睡大街去。
她和兩個女兒一間,就在三樓。
走到門口,果然有兩個目光精湛的漢子守著,一看就知是練家子。
見她們出來,他們點頭打招呼。
其中一人跟著她們上樓,幫著找到房間,幫忙開了鎖,進去把油燈點著。
“裏邊有洗漱室,一應用品皆是新的,水也是幹淨的,客官您慢用。”
他交代好才恭敬的退出。
待門一關,母子三人便鬆懈下來,盼娣一聲“好累”便直挺挺的往床上躺。
然後,發出一聲喟歎,“娘,這床好軟,好舒服呀。”
“別把身上的灰塵汗漬蹭被子上了,先洗洗再睡。”
“哦。”她乖巧的去翻被褥,找出幹淨的衣服和帕巾。
“酒樓今日接待這麼多客人,肯定什麼都缺的,裏邊的水你少點用,咱們盡量少些麻煩人家。”
盼娣應了聲,進了洗漱室。
許真真和如寶各自在椅子坐下。
今日發生太多事情,母女倆都覺得累。
許真真手撐著額頭閉目養神,如寶趴在案幾上,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隻過了片刻,許真真就聽到輕微的鼻鼾聲,如寶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她心裏歎息,孩子們都累壞了。
郭謙等人隻怕也是疲憊不堪。
還要應酬喝酒,等下還不知如何受罪。
她是有帶小瓶的山泉水,可在路上喝完了。
她心神一動,便進了空間。
那男子沒在。
除了一些鍋碗瓢盆,看不到他的半點生活用品,定是在外頭置辦了房子。
原先建帳篷的位置,打好了地基,小木屋的雛形已顯露。
而不遠處的那幾畝地,也全除了草,翻了個遍。再撒下種子,過不了幾日便能收了。
這都是他日夜不休努力的結果。
她不禁想,這麼一個勤快又有責任心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君該有多好。
隨之失笑:許真真你是不是傻,人家有妻子,光是這一點,你與他就永無可能。
便有些失落,在小木屋附近走了走。
忽然,她在地上發現幾個大字“離開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