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找許蘭馥和蕭笙,我坐在輪椅上,望著天空上漂浮不定的雲朵。我現在的處境,吃住都是個問題。最先想到的辦法是依靠親戚,我一想到了蘭馥和蕭笙,就覺得他們可能也不會管我。
以前,家庭條件富裕的時候,他們也沒少向我家借錢。我試著找了找自己的手機,卻發現沒有。疑惑的眼神看向白千刀,他拿出了他的手機給我。
我也不追問他我的手機了,估計是出事的時候丟失了。
撥打了好幾個親戚的電話,大都是顯示通話電話中,好不容易有人接通了。那邊傳來我的大伯的聲音:“喂,誰啊?”
“我是.遲暮。”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分鍾,才繼續說:“你沒死啊。可是你爸媽丟下那個爛攤子就逃了是不是有點令人討厭?”
這人都這樣說話,我還能怎麼說。
“那你把欠下我們家的錢都還給我。我沒法過日子了。”
“你堂哥正要結婚呢,我哪裏有錢還你啊,不說了,我去打麻將了。”他似乎還怕我問他什麼就急著掛電話了。
我差點就火大地想要摔電話了,可是我忍了。這個手機不是我的,摔了我還沒錢賠他。
“還要不要打?”白千刀聲音聽不出一絲嘲諷或是同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我現在心煩著了,更無暇顧及他的感受。
“不了。有錢就湊過來借錢一起吃香喝辣,沒錢就鬼影沒一隻東躲西藏。連親戚朋友都是那樣子。”
我開始苦惱了。
“他們不要你了?”白千刀還這樣問。我還是低估他的傷害力,果然還是一點都沒變,一開口就要往我傷口撒鹽。
“不是,是我不稀罕。什麼人啊,我幹嘛要寄人籬下。”我逞強地說。就算是要說謊,也不能泄底。什麼隻剩下他一人了這種窘迫的處境,我才不要在他的麵前承認。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再也不可能回到那個大小姐的生活了。
隻剩下他,那不就是比一無所有還要讓我難受。
“再說一遍,不是有我在你的身邊嗎?你真的不需要我?”白千刀說。
我多想告訴他,就連他這一點,我都很討厭。隻是,我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因為我一句話就丟下我不管。那我真的是無法想象以後的生活怎麼過。
“不不不。”我的臉都垮下來了,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說。“我很需要你,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這樣有多滑稽,看到白千刀捧腹大笑,我就知道了。
這樣一點都不像我,可是我完全沒辦法以以前的樣子活下來,都是他故意那樣說我,逼我對他軟下來的。
他還是那麼惡劣。
“我還是習慣你那大小姐的模樣啊,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可愛的,就維持這個裝、可、憐、賣、萌的姿態討好我吧。趁著我高興,說不定還可以綁住我。”白千刀露出很享受的表情對我說。
無視那些走來走去看熱鬧的同學,我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