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知道你不快樂
我想我始終沒有勇氣說想念你
――許新城
車窗裏的許新城,用力咬緊了牙齒,路上那一對男女的拉扯,讓他感到惡心至極,這個叫顧北川的男生,他印象很深,他甚至覺得顧北川一貫低垂的眉眼,都是冷漠自私的表現,沒辦法,誰都不會看情敵順眼不是麼。
因著這一幕,才有了後來許新城對周黎直截了當的說出了想念,比起這個“花心”的顧北川,他顯然更有信心一心一意的待一個人好,不是彌補空缺,不是逢場作戲,隻想放心大膽的去愛,他整個青春,都沒有這樣迫切的想要去愛過,直到遇見周黎。
他甚至也說不出周黎哪裏好,她沒有常歡嫵媚動人,也並不聰明狡黠,反而有時笨得不可理喻,她會為一個人大哭,也會被他的一句話逗得笑彎了腰,如果要說他愛她的理由,那隻能說她身上有著讓他心安的煙火氣,不是飄渺的仙女,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是普普通通等愛的女孩。
在他說出“我想你”三個字後,周黎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怕他會聽到她的局促,而這樣小鹿亂撞的感覺,她已經很久不曾體會。
一向相處自然的兩個人,此刻尷尬的釘在原地,許新城撓撓頭,假裝輕鬆的說道:“好了,回去吧,要是讓周芳芳見到我,非得哀鴻遍野不可。”
說著,許新城轉身離開,細小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周黎突然有了上前擁抱他的衝動,可是她的雙腳,早在這片冰天雪地裏沒了知覺。
與顧北川名存實亡的戀人關係,與林子糾纏不清的舊日情意,都像一張張的網,密密麻麻,將她束縛的緊緊的,倘若這是在學生時代,她一定可以笑著攔住心上人的去路,然而在這個談婚論嫁的年紀,一牽手就要走一生的承諾,讓她恐慌,她就這樣怔怔的,看許新城消失在了純白的天際裏。
眼角似乎有透明的液體泛濫成災,在冬季冷風的肆虐下,連接著心髒的神經開始刺痛,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對顧北川的背叛,她還在傻傻的責怪自己,殊不知顧北川早已在周黎和鍾晴之間傾向了後者。
論樣貌,家室,性格,鍾晴無疑更適合顧北川,她有著大戶人家女孩的眼界,不會糾結於男女之事,合則來,不合便散,她不像周黎一樣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她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情,直截了當,決不拖泥帶水。
顧北川心裏明白,自己對周黎的感情早就不是高中時候夜空下的操場上初見的欣喜,更多的是當年不辭而別的愧疚,而這份愧疚,一直讓他理所當然的拒絕著曾蕾,直到曾蕾離世,他都沒有對曾蕾說過一個愛字,這份遺憾,曾讓他一度想要抓緊周黎這根救命稻草。
然而稻草能救得了一時,又能救他一世麼?
直到與鍾晴深入了解下來,顧北川才明白,什麼人適合當玩伴,什麼人才適合度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