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一身男裝在宮外等候,方廉佑則守著她,
千軍萬馬自宮內浩浩蕩蕩奔騰而出。南亦辰戎裝羽劍,威風凜凜,剛氣十足。
錦心見他們出來,自覺進入隊伍中。自始至終,南亦辰就沒給過她好臉色,她也不在乎。
他們所過之處,百姓開道,塵土飛揚。
馬蹄聲,沉重的腳步聲,謔謔的兵器聲,形成一曲氣吞山河的交響曲,不絕於耳。
長途跋涉,一路奔波,前往義陽城。
南亦辰還算有點良心,給了她一匹馬。
她騎馬跟在南亦辰身後。聽到方廉佑問南亦辰為什麼帶她出來時,她聚精會神的聽見南亦辰說:“把她留在府裏,不放心。”
果然是這樣。
錦心跟著軍隊別的倒沒什麼,就是路上方便極不方便,所以她盡量少喝水。到了晚上安營紮寨,全部都是大男人,就她一女的,簡直要命。
還有皇帝撥給南亦辰的副將,每次看她的眼神總是透著古怪,莫非看出來她是女的。
空中繁星點點,月光皎潔。
徐徐清風帶來絲絲涼意,令人神清氣爽。
一頂頂帳篷平地而起,密布在空曠的草地上,占地麵積堪比一座小鎮。
錦心已經兩天沒洗澡了,憋的難受,也得憋著。
每個帳篷都住滿了士兵,沒辦法,隻好呆在南亦辰帳篷裏,因為隻有他的帳篷裏住著他一個人。
雖然睡在一個蓬裏,但是絕對是分開睡的。
南亦辰壓根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總是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此時她一個人呆在帳篷裏,神遊太虛。
忽然,進來一個士兵,說道:“葛副將找你。”
錦心左右看了看確定沒別人,又伸出手指,指向自己,道:“找我。”
士兵催促道:“不找你找誰,快去。”
錦心一頭霧水的問:“找我幹嘛?”
士兵不耐煩道:“嘿……大人找你肯定有事,問那麼多廢話幹嘛。”
於是,錦心納悶的跟著士兵走。
繞了一圈帳篷,到了葛副將的帳篷內。
原來副將的待遇和將軍是一樣的,都是一個人住。
隻見葛副將皮膚黝黑,五官還算端正,年近四十。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人的時候總感覺有些猥瑣。
他大手一揮,士兵恭敬的微微俯身行禮,出了帳篷。
於是,整個蓬內隻剩下他們兩人。
錦心問:“葛大人找我有何事?”
葛副將笑眯眯道:“坐下了喝杯茶。”
錦心道:“大人若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葛副將道:“急什麼,咱們先聊聊。”
“聊什麼?”
“你和將軍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也沒有。”
“是嗎?”
葛副將倒了杯茶遞給錦心,道:“你別見怪,我以為你和將軍關係匪淺,指著你能吹吹耳邊風。才讓你過來聊聊。鬧了半天,是個誤會。喝了這杯茶,你再走,權當賠罪。”
賠什麼罪?
錦心看著葛副將賊溜溜的雙眼,心中不安。盯著那杯茶半響,思忖道:“眾目睽睽之下,晾他也不敢怎樣。”
遂接過茶杯,一口飲盡。
“大人,我該走了。”
葛副將忙道:“別呀,咱們先聊聊。”
錦心不再理會他,轉身就走,沒走兩步,一陣暈眩襲來,腿腳發軟,心中大叫“不好”。
茶水有問題,葛副將心懷不軌。
她拚命往外衝,然而,腿腳不聽使喚,使不上勁。
“別亂動,都說了好好聊聊,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葛副將醜陋的嘴臉出現在眼前,他的聲音輕浮放浪,令人做嘔。
葛副將倒:“其實下不下藥,你都跑不掉,別以為將軍會來救你,現在他去城裏辦事去了,一時半刻回不來。不過呢,經過這兩日觀察,我發現他對你不太友善,所以呢,就算他在也未必會來管你。”
錦心身體搖搖晃晃,道:“你要做什麼?”
葛副將道:“當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著葛副將如惡魔的臉,陌生的帳篷,如幽魂般在帆布上晃動的黑影。
她絕望了,在這裏沒有人會幫她。他說的對,就算南亦辰此刻出現在這裏,也不會管她。因為恨,她嫁給他,因為恨,他帶她出來,一個恨她的人,能指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