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心急的快要哭出來,她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很小心的,不知為何腳下會突然很滑。
顏妃俯視伏在地上的錦心,道:“犯了錯就要受罰,怨不得本宮。”
“娘娘準備怎麼處置嬪妾?”錦心低著頭惶恐不安。
顏妃道:“就罰你去辛者庫。”
錦心忐忑的問:“辛者庫是做什麼的?”
顏妃:“……”
“是個好去處,你去那裏最適合不過。”顏妃即同情又鄙夷。
這時,有奴婢形色匆匆的跑進來,邊喘氣邊道:“娘娘,皇上來了。”
“你給本宮跪好了,要是敢抬頭,本宮殺了你。”顏妃整理著並不亂的妝容。
錦心聞言乖乖跪伏在地上,生怕一不小心丟了性命。
錦心見旁邊有動靜,餘光瞥了過去,看見宮女拿著抹布擦拭方才她踩滑的地方,心中揣測難道是因為被自己弄髒了?
但見宮女擦拭地麵,未見收拾滿地水晶碎片。
她想過去幫忙收拾,又不敢抬起頭。
錦心聽著外麵皇帝的聲音,笑聲朗朗,柔言細語,如空穀幽蘭,若山澗小溪的潺潺流水聲,清澈悅耳。
想來他一是個很好的皇帝。可惜她不敢抬頭去看。
“這是怎麼了?誰跪在那裏?”蕭緒踩著細碎的腳步進入寢殿,瞧著滿室的狼藉,疑惑的笑問顏妃。
顏妃嬌聲訴說:“皇上,她就是昨天您封的謝采女,此女囂張,不僅打破了陛下賞賜臣妾的水晶球,還出言不遜。”
蕭緒笑道:“愛妃打算如何處置?”
顏妃福了福身子,道:“皇上做主。”
蕭緒抬手輕拂顏妃秀眉,淡聲道:“打入冷宮。”
錦心伏在地上,整張臉幾乎貼著地麵。她其實想問:冷宮是什麼地方?旋即又想起謝琰說過多聽少說,再者又打破禦賜物,膽子也變小了不少,遂不敢吱聲。
半響,蕭緒道:“謝琰之女竟毫不知禮數。”
顏妃咯咯笑道:“皇上有所不知,謝采女腦子反應慢,傻乎乎的。”
蕭緒聞言挑了挑眉,似乎被逗樂了,道:“如此說來朕將她打入冷宮反而幫了她。”
錦心知道自己反應慢,但被人當麵,不,被人當著頭頂毫不留情的奚落,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須臾,顏妃擋住蕭緒,鞋尖踢了踢錦心伏在地上的手,道:“還不快下去,謝恩就免了。”
錦心剛想到要不要謝恩這個問題,想著皇帝說她不知禮數,許是因為她沒有謝恩,此時顏妃說免了,正好,解了她的猶豫。
於是,錦心急忙爬起來,低著頭退出寢殿。眼角餘光瞥見蕭緒的目光落在顏妃臉上,不曾扭頭看她一眼。
錦心心想,皇上對顏妃真是用情至深,不禁對顏妃心生羨慕。
出了霜雲殿,錦心被人帶到冷宮:正清殿。
當臨近正清殿時,錦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是不是來過此地,然而始終想不起來。
宮人送她進了冷宮,同情的瞥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錦心對於同情的目光早已習慣,也漸漸明白它的含義。其實她很想說:無所謂的,到哪裏住都是一樣的,隻要有吃的住的就行了,我很容易知足的。
但她怕別人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因為有時候她與人交流時,表露自己的意思,最後很難說到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