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事情發展似乎出奇地順利。不出一小時，目標鎖定：在山坳的灌木叢中，有民兵發現，前麵匍匐著一大團金黃的色塊，若隱若現。
“砰！”
也未及細辨，立功心切的阿坤操起牛腿洋炮，摟火就是一銃。霎時間，上百顆綠豆大的滾燙鐵砂，出膛便變成一把扇形的鐮刀，割茅草，削樹枝，鋒利無比直直向二十多米開外的黃團色塊砍去。
“嗷！”那黃團色塊吃了鐵砂，慘叫一聲，一蹦幾尺高，從藏身的灌木叢竄出，如同一道黃色的閃電，直朝山上逃遁。
“打中了！狗嚼的阿坤，真有你的！”眾人誇獎著。
“追！”隊長裕清對阿坤不聽號令的行為很是不悅，踹他屁股一腳。
其實，根本用不著他的發號施令，民兵們爭先恐後緊追而去。
山穀裏頓時回蕩著稀落的銃聲，聽得出，槍槍落空。
攆著，逃著，前麵就是無路可走、三麵危岩的虎頭山。這裏一塊籃球場大小的坪地，上麵隻有一棵碗口粗的老鬆，孤零零屹立。慌不擇路的黃團色塊，縱身一躍，蹭蹭幾步躥上了樹杆，那份量少說也得有百來斤，壓得枝杆左右晃動，嘎嘎作響。
“追了半天，到最後還不是條大蟲。”
“咋成了一隻金錢豹呢！”
終於看清了，樹上的金錢豹披著緞子一樣耀眼的金黃，雞蛋大的漆黑團紋綴滿全身。它吃了一槍，傷得不輕，蹲在樹上不住地顫抖，眼神裏充滿著哀求。尾追而來的民兵好像很失望，又很有神武氣概。
樹下的包圍圈迅速收攏，大家自覺自願地把最後致命一擊的機會留給頭兒裕清。
五
這是圍獵的規矩，更是一種榮耀與特權。
心領神會的裕清毫不客氣地接過有人遞上的扒頭洋炮——一種形同鋤頭，無槍托的土銃。這支土銃要算搜索隊中最為稱手的火器了，它裝填著半槍筒的鐵砂，粒粒大如黃豆，一銃便能將豹子斃命。
在眾人肅穆的注視下，裕清站馬、端槍、瞄準，一切做得極具儀式感。
“哢嚓！”
扒頭洋炮隻發出鐵帽與藥嘴的輕微金屬敲擊聲，半晌都沒有引來震耳欲聾的發射。裕清心裏暗暗叫苦：
娘的，底火瞎了，臭彈！
六
這銃意想不到的臭彈，卻在裕清、在民兵們，還有在坐以待斃的豹子心中打響，不啻於無聲處聞驚雷。 ? ? ? ? ? ? ? ? ?
在極短暫的瞬間，大家的思維短路了。
僅過一瞬間，首先打破死寂的是豹子。隻聽得它奮力吼完一嗓，瞅準了這是個鹹魚翻身千載難逢時機，縱身跳下。
被豹子長嘯震得耳膜發麻的民兵們，還未回過神來，便遭到了豹子的第一波反擊。
尾掃、爪剪、身撞、齒咬，發飆的豹子儼然一個武林高手，挪騰搏擊，左右逢源，把民兵們編織的包圍圈撕得七零八落。
有人露怯了，不敢戀戰，連滾帶爬逃出山頂草坪。
四
事情發展似乎出奇地順利。不出一小時，目標鎖定：在山坳的灌木叢中，有民兵發現，前麵匍匐著一大團金黃的色塊，若隱若現。
“砰！”
也未及細辨，立功心切的阿坤操起牛腿洋炮，摟火就是一銃。霎時間，上百顆綠豆大的滾燙鐵砂，出膛便變成一把扇形的鐮刀，割茅草，削樹枝，鋒利無比直直向二十多米開外的黃團色塊砍去。
“嗷！”那黃團色塊吃了鐵砂，慘叫一聲，一蹦幾尺高，從藏身的灌木叢竄出，如同一道黃色的閃電，直朝山上逃遁。
“打中了！狗嚼的阿坤，真有你的！”眾人誇獎著。
“追！”隊長裕清對阿坤不聽號令的行為很是不悅，踹他屁股一腳。
其實，根本用不著他的發號施令，民兵們爭先恐後緊追而去。
山穀裏頓時回蕩著稀落的銃聲，聽得出，槍槍落空。
攆著，逃著，前麵就是無路可走、三麵危岩的虎頭山。這裏一塊籃球場大小的坪地，上麵隻有一棵碗口粗的老鬆，孤零零屹立。慌不擇路的黃團色塊，縱身一躍，蹭蹭幾步躥上了樹杆，那份量少說也得有百來斤，壓得枝杆左右晃動，嘎嘎作響。
“追了半天，到最後還不是條大蟲。”
“咋成了一隻金錢豹呢！”
終於看清了，樹上的金錢豹披著緞子一樣耀眼的金黃，雞蛋大的漆黑團紋綴滿全身。它吃了一槍，傷得不輕，蹲在樹上不住地顫抖，眼神裏充滿著哀求。尾追而來的民兵好像很失望，又很有神武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