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屋中又傳出雜碎東西的聲響,步鬆蹙眉瞧著明貴人,溫聲講道:
“主兒,現下這節骨眼兒,咱還是要當心謹慎才是,唯有好生的把你腹中的小皇嗣生下來,咱才會有翻身的籌碼!”
垂頭瞧著略微有了那樣一絲絲變化的身體,明貴人叫道:“我不舒坦,去尋個禦醫!”
“主兒,昨日你方才見過禦醫。”旁邊另一個宮人小心謹慎的講著。
抬掌便是一個耳光,高聲叫道:“你覺的本駕是啥人?現下本駕這肚兒中邊的,可是聖上的親骨肉,本駕說要見誰,那便見誰!”
步鬆即刻垂著頭,凶狠的瞠了那宮人一般,然後打著笑顏講道:“可不是,主兒說要見誰,咱必定會替主兒請來的,你還不快快去?”
趾高氣揚的坐在那兒,最終卻是冷著臉講道:“聖上怎至今也是不曾來過?是否是那老女子不要他來?”
“主兒,婢子聽聞那皇貴妃打自上一回從你這兒回了高陽宮以後,是大發雷霆,幾近把滿房屋的玩意兒全都給砸了;然後又活生生的給氣的病倒炕床榻之上啦!
想來聖上現而今即使是要過來,也的多少顧忌一下那邊兒的顏麵不是?”
明貴人伸掌挑了枚蜜餞含在口中,嘚瑟的講道:“這便氣病啦?那如果本駕腹中的小皇嗣落了地,再奪了她兒子的皇太子之位,料來她是要給活活氣死,嗬嗬嗬!”
“主兒!”步鬆麵色有一些難看的瞧著明貴人,再一回提示道:“主兒,當心隔牆有耳呀!”
“你叨叨叨,叨叨叨,每日全都在說這一些東西,你說你膽量這樣小,怎待在本駕旁邊?有啥隔牆有耳的?那現下本駕便是在這莊和宮廷中大叫大喊,聖上還可以處置了本駕不成?
不要忘記了,本駕如今肚兒中邊可是有個保命鎖!”
步鬆謹慎的講道:“主兒,有道是當心駛的萬年船呀!”
“可以了,你煩不煩?對了,本駕近來閑來無趣,你給我尋一些樂子玩玩,亦是要我開心開心……”
步鬆無可奈何的瞧著明貴人,最終溫聲講道:“主兒,要不婢子給你請來歌舞師傅?”
明貴人楞了下,然後眼睛中迸射出狡黠的眼色,溫聲講道:“歌舞師傅?嗬嗬嗬,本駕反而是尋思到一個更加好玩的……”
“主兒?”步鬆有一些困惑的瞧著明貴人。
隔天早晨,外邊居然意外的飄起了紛飛的雪花,這預示著隆冬到來的時節,明貴人的宮廷中也是算作是熱鬧的緊。
一大早晨,明貴人瞧著站立在身後為自個兒梳理發鬢的步鬆,寒聲講道:“步鬆,告訴禦廚房,今日我胃口大開,要吃水餃……”
“是,婢子片刻便吩咐下去……”
“另外,嗬嗬嗬嗬……今日底下雪,映著這瑞雪兆豐年的情景,你去把淩霄宮廷中的玨淑妃,還有高陽宮的皇貴妃,還有聖上全都請來罷!便說本駕今天要設宴,諸位共同觀賞雪景……”
步鬆唇角抽動了幾下,最終溫聲講道:“主兒,這般不合禮數規矩,聖上、皇貴妃還有玨淑妃,他們的地位要在你之上,你是不可以這般……”
一把扯住那隻握著木梳的手掌,明貴人凶狠的咆哮道:“你啥意思?你是說本駕不若他們麼?我跟你說,現下本駕才是這宮廷中最金貴的人,本駕要你幹嘛,你便去做……”
步鬆蹙眉,隻覺的手腕兒快要給人掐斷,那陷進肌肉的刺疼要她幾近禁不住的疼喊出來,最終卻是還是垂著頭,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講道:“婢子明白了,婢子知錯啦!”
“亨,既然知道錯啦,還不快快給我滾下去?”
步鬆一邊兒退著身體一邊兒走出殿宇,垂頭瞧著手腕兒上殷紅的拇指印記,心中實在是對這主兒沒一點好感,可作為陪嫁丫頭,她沒任何權利可以變化自個兒的命運。
步鬆前腳方才離開,明貴人便裝模作樣的挺著那壓根便沒啥跡象的肚兒,高聲叫道:
“一個個全都蠢楞著幹嘛?莫非不曉得本駕跟小皇嗣已然餓了麼?”
諸人即刻又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