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勝了。”朱牧嵐小聲的嘀咕道。
“一場不堪的比賽的勝利,也足以令你沾沾自喜嗎?”老黑蹙眉看著他道,“我對你的教導你都忘了嗎!”
“老爹,別這麼嚴肅!”朱牧嵐還欲在說什麼,卻見老黑取下一截樹枝,去掉其上的葉子,看著朱牧嵐,道,“老規矩。”
朱牧嵐看著那截樹枝,再看著自己的父親,終是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服剝的一幹二淨,認命的紮著馬步,緊抿嘴唇道,“來吧。”
老黑的樹枝在看中看似移動的極緩,卻像是一瞬間分成了數端,落在朱牧嵐的脊背上,一瞬間他的靈元借著樹枝打入到朱牧嵐的體內。
朱牧嵐一陣悶哼,咬牙堅持著。
“銅皮鐵骨需要的是不斷的錘煉,而你天生我族血脈之力渾厚,更因百般鍛煉,可你看看你自己。”
“老爹,再強的血脈天賦都會召來厄運,您瞧瞧,我們的族部早已人丁凋零,隻剩下我與你了。為了保護我族不至於血脈斷絕,所以我決定要成為一名出色的治療師!”朱牧嵐眼神堅定的望著老黑,道。
老黑不發一言,手中的樹枝不斷的落了下來,朱牧嵐的脊背漸漸發燙了起來,像是火焰一般灼燒感順著皮膚蔓延開來。
朱牧嵐扭過頭,強硬的忍了下來,這洗皮練髓的痛苦他早已受了千百次。
“賢者一脈最重要的便是強健的體魄帶來的防禦力,我錘煉你的便是讓你擁有難以被輕易攻破,可以媲美輕鎧甲的筋骨。”
“老爹!”朱牧嵐抓住落下的樹枝一端,抬眼道,“我想成為的是治療師,不是成為賢者!”
“你會成為賢者的,這是我們一族無可抵擋的命運。”老黑歎了口氣,將樹枝折去,轉身緩緩離去。
複傳音在朱牧嵐的耳畔道,“記住,血脈的事情,我們的族群,以及我是你父親的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
“這嘮叨鬼。”朱牧嵐待老黑一走,忙穿上衣服,往宿舍走去。
腦海裏,不禁回想起,當年他隻有7歲的時候的那場戰役,
那時候的父親是他心裏的一尊神,那時候他的父親所向披靡。
那也是這個大陸最後的一場戰役,但那時候父親並不知道,為了不被別人偷襲,將自己也帶往了戰場。
隻記得那時候天很藍,但烏壓壓一般的戰士將整個天空都遮掩的仿佛是世界末日。
父親將自己安放在座椅上,說和伯父們很快就會凱旋歸來,
然而……
他的見到的是漫天飛濺的鮮血,他的耳畔是無數戰士的悲鳴,而他的父親確實像尊殺神,衝在戰場的最前麵。
可他的父親沒有看到,在隊伍的後麵湧現的敵人將治療師撕的粉碎,像是一隊敢死隊一般硬生生的將這個無往不勝的隊伍撕出了一道口子。
親人們,族人們,所有熟識的麵孔因為缺乏補給,沒有治療,漸漸體力不支,拜於敵手,一個個獻出了生命。
雖然,最後父親他像是神一般力挽狂瀾,可是他的家,他的族從此便空空落落的。。
朱牧嵐的手不住的顫抖,想起那晦暗的一天,雙目一片橙紅。
父親,我會成為治療師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