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良,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巴很會騙人。”林子不是不相信利良的話,而是想到了自己是怎麼喜歡上利良的,就是利良太甜美的語言使她會錯意以至於表錯情的。
“你太會讚美人了,尤其是女孩子。”林子於夜色中看著利良明亮的大眼睛說道。
“嗯?”利良不明白林子究竟想說什麼。
“女孩子的心和耳根都太軟了,很容易把別人的讚美當真的,我就是被你的花言巧語給騙去感情的。”林子笑笑。
“是嗎?那以後我可不要亂讚美女孩子了。”利良對林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隻有他知道,自己曾對林子動過心,隻是理智和責任將他快速地拉了回來,那是他的一個小秘密,對林子和雅雅都不能說。
“可是對自己的女朋友還是要多多讚美的!”林子提醒利良。
“嗯,我知道。”利良覺得有些對不起雅雅,在林子的提醒下,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脫了鞋,就急匆匆地跑到了淺淺的海水裏尋找著什麼,褲腳忘記了挽起來,冰涼的海水拍打著他的雙腳 ,他根本不覺得涼或是疼。
“喂,你找什麼?”林子提著裙子也跟著走進了海水裏。
“找貝殼!雅雅喜歡收集貝殼,我想找幾個漂亮一點的給她帶回去。”利良躬著身子把手伸進水裏摸著,摸著,再摸著,頭也不抬地回答著林子。
“我真的爭不過雅雅,你是那麼那麼地愛她。”林子喃喃自語。
利良站起來,借著月光,看到了林子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地落進大海裏。
“淚落進了大海裏就變成了一片海洋,再也找不到了;可是落進了心裏,就是刻骨銘心的痛。”利良突然想到了哪位名作家說過的一句話,也跟著林子流起淚來。林子繼續喃喃自語。
“我為你做很多很多的事,我為你而把自己改變成雅雅那樣的女孩子,我盡量盡量盡量地去爭取你的愛,可是……”林子哽咽了,“可是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哥哥!我隻能這麼叫你嗎?哥哥,好諷刺的名詞啊,對著自己的愛人叫哥哥,那是一種怎樣的痛啊,你知道嗎?”
“林子……”利良叫著林子,林子不理他,繼續喃喃地說著。
“我不是個貪心的人,隻想要一份簡簡單單的愛情,隻想要一個喜歡我疼我的人在身邊就好,你為什麼連這一點點的祈望都給不了我呢,利良?”
利良的心被林子的話衝擊著,他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緊緊地把林子抱在懷裏:“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林子!我喜歡過你的,我真的喜歡過你的。“
“你說什麼?”林子驚訝。
“我——真——的——曾——經——被——你——感——動——過——”利良一字一句地說。
“真的嗎?”林子把頭深埋進利良的胸口,喜出望外地問。
“嗯!”利良大膽地承認了,明天就要走了,該把在台灣的一切都說明白了,免得壓在心底難受,放不開隻會讓自己、林子和明天就可以見到的雅押傷心和難過。
“我很高興得到你這樣的答案!我想我應該可以完完全全真正地放開了,我不是沒有擁有過,不是嗎?”林子放不開是因為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如此付出連一點自己想要的回報都得不到,“我好開心啊,我其實是得到過我愛的人的愛的,我得到過的!”林子離開利良的懷抱,大聲地向著大海的另一邊呐喊。
“利良,一路順風!”林子突然伸出手來對利良說,她終於看開了利良要離開的事實,終於讓利良完完全全地從自己心裏刪除了,從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
“說出來了,我的心裏舒服多了。”利良解脫了,曾經對愛的背叛折磨了他好久好久好久,他看著海水大聲地對林子說,“我不僅會一路順風還會一路順水呢!”
“哥,我們撿貝殼吧,你不是說雅雅喜歡嗎?”林子扯著裙角蹲下來,幫利良摸著貝殼。
“好!謝謝!”
兩個人在月亮的注視下辛勤地勞動著。
“雅雅是可以陪伴你一生的人,這個夜晚,就由我來陪你吧!”林子忽而抬頭對身邊的利良說,“一個夜晚,一個回憶,我已經很滿足了。”
“今晚,螢火蟲、沙灘、海浪,我會永遠記住的!”利良深情地說著。
“我這個小妹你就不用記住了嗎?”林子調侃地說。
“啊!這個嘛——這個好象已經忘記了哦——”利良大笑著說,林子舉起剛撿到的貝殼就要扔過去。
愛情在瞬間產生也在瞬間消失,利良曾經迷失過愛的方向,但他及時找回了,相信林子也會及時調整自己的心的航標,尋找到能夠讓自己靠岸的陸地的。
飛機起飛了,林子在海邊望著直衝向雲霄的客機,笑得很輕鬆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