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血染(1 / 3)

我那樣執著的來到英格蘭,來到蘇克薩斯,就是為了要親眼見到那人。可是,真正到了這裏,我卻在退縮,更確切的說我在害怕。

我承認自己並不是個大膽的奇女子,可我這一生從未如此害怕過。

所有人和事物都在正常的運轉,可我卻覺的自己的心靜止了,時光也停滯不前,仿佛隻有自己被留下了。

瑪麗發現我的不正常,也停下腳步,焦急的俯身問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這麼蒼白?”

我把臉埋在手中捧著的花束中,不想再引起她的猜疑。她見我不答,正要再問,突然聽到前方有人邊跑過來邊急切的叫道:“瑪麗,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修剪玫瑰花需要這麼長時間嗎!”

“好了好了。”身邊瑪麗小聲抱怨:“阿倫,有必要這麼急嗎?”

阿倫拽著瑪麗的胳膊頭也不抬的拔腿就跑,也沒留意到她身邊的我,邊跑邊焦急道:“怎麼不急,威廉少爺病了,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忘了關窗戶,威廉少爺吹了一夜的風,伯爵夫人擔心極了,伯爵大人正在大發雷霆呢!”

瑪麗也被嚇到了,顧不上招呼我就隨著他被拉跑了。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城堡深處。他們說的話我聽得很清楚,海維生病了,他的父親也在裏麵,隻要我進去就能見到。我怔怔看著麵前的城堡,良久良久,始終停滯不前。久到門口的看門人發現異狀,正想上前盤問。

我還是沒骨氣的跑了。

然後漫無目的走了一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在夢裏我站在一條深赭色的路上,道路筆直卻仿佛看不見盡頭,路的兩邊是大片沒有盡頭的曼珠沙華,風吹起層層疊疊的血色花浪,絢麗而妖治。

我看見智仁站在道路的盡頭,一身銀色的禮服,麵容精致而高貴,他的目光溫柔帶著期盼,他說:“靜姝,你過來。”

我高興的邁步向他走去,卻愕然發現被絆住了腳。低頭發現原來自己穿了一條複雜繁瑣的及地長裙,裙尾層層疊疊似乎有千斤重,絆住了我的腳步。

我彎腰奮力撕掉那些複雜的裙邊,掙紮邁步向前方走去,似乎每一步都像是耗盡了全力,我看著他明明就在自己不遠的前方,可我走了好久卻怎麼也走不到他的身邊,身體越來越疲憊,我試著張嘴想讓他過來,卻發不出聲音。

他一直站在道路的盡頭,沉默的注視著我,他不說話,眼神裏的深情似乎含著淚,隻要一眨眼就滴落下來。我見過父親的淚、母親的淚、哥哥的淚、佳麗的淚,卻從未見過他的眼淚,想看得更清楚,想更接近他一點,於是奮力向他走去,仿佛走過了千山萬水,耗盡了心力,卻始終離他有一步之遙。

我看著他,急的幾乎要哭出來,向他伸出手,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可他卻始終一動不動。

我發不出聲,手奮力向前伸,想觸碰眼前這張完美的臉,卻驚恐的發現他臉上的皮膚開始一片片的脫落下來,露出裏麵的血肉,兩隻眼睛變成了兩個光禿禿的眼球,再也看不出裏麵蘊含的感情,整張臉血腥而恐怖,那張臉麵目全非,而他的聲音卻依然未變,他仍然在說:“靜姝,你過來。”

我那樣執著的來到英格蘭,來到蘇克薩斯,就是為了要親眼見到那人。可是,真正到了這裏,我卻在退縮,更確切的說我在害怕。

我承認自己並不是個大膽的奇女子,可我這一生從未如此害怕過。

所有人和事物都在正常的運轉,可我卻覺的自己的心靜止了,時光也停滯不前,仿佛隻有自己被留下了。

瑪麗發現我的不正常,也停下腳步,焦急的俯身問道:“你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這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