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也是一片荒涼,漫山遍野竟無半個生物,那童子也不停留,轉入半山腰一座漆黑的深洞,小心翼翼地踏了進去。
洞內一片漆黑,走了有數十裏地方才多了一絲光芒,遠遠看去卻是一個光圈,光圈中坐一長發青年,青年滿頭黑發飄揚,身上肌肉盤虯,背對洞口,卻也看不清他的麵容。
那童子好似對這青年很是忌諱,隻遠遠看了一眼,並不敢深入。然而,便在他窺視的時候,那青年身周的光圈卻突地一陣波動,緊接著一個聲音響徹山洞:“何人膽敢窺探我!”
童子身體一顫,卻待轉身已是來不及,那青年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飛到他麵前,右手一伸,竟然化作數丈魔爪,上麵遍布鱗片,直朝這童子抓來。
這童子畢竟是聖人座下弟子,雖然心中大驚,但修為畢竟不弱,周身金光一閃,硬生生接了這青年的一抓,旋即轉身朝著山洞外麵飛去。然而,那青年卻沒有如此輕易放他離開,童子剛飛出不到半步,那青年便又擋在了他的麵前,速度之快,簡直可以說是匪夷所思。
童子也不敢與這青年搏鬥,隻能運起金光硬接這青年的攻擊,而後找機會逃出去。可那青年速度實在太快,他連一半距離都未能逃出,護體金光已然被那青年拍碎,眼看青年雙手密布鱗甲,童子心知不妙,當下不及多想,匆忙將手中玉碑扔出。
那玉碑出手之後便立刻化作一道精光,將青年罩在其中,青年竟然無法從中掙脫。而這童子也瞅準時機,飛速從洞中飛出,逃到空中聖人的九龍沉香輦上方才定下心來,恭聲道:“師尊,那人修煉速度極快,弟子差點都未能從那洞中出來,隻可惜師尊傳下的玉碑落在洞中了!”
“嗯!”聖人點頭,卻沒有言語,隻隔著九龍沉香輦看著下麵的魔界,手指一點,困著那青年的精光卻又化作一枚玉碑,轉瞬便落入聖人手中,而那青年業已從山洞當中飛出,背展雙翼,身披龍紋,頭生雙角,滿身盤虯肌肉,好似魔神一般定在空中,狐疑地四望,卻根本尋摸不到半點氣息。
青年在四周尋了一番,終是無法尋到剛才窺探自己的人,便慢慢去了背後的雙翼頭頂雙角和周身的龍紋,漸漸恢複人身。仔細看去,這青年除了頭發很長,麵容冷峻之外,竟然與沈七的那個朋友坤子生的是一模一樣,不過,他比坤子卻更有氣勢了許多!
可是,坤子不是死了嗎?又怎麼會在魔界出現?而且,還能有如此驚天修為呢?沒人能給出解釋,除了坤子本人。
變回原身的他並未繼續搜尋,隻慢慢回到山洞,抬眼四望,歎聲道:“一次閉關,也不知時間匆匆,隻是不知道我那沈七兄弟如今怎麼樣了。也罷,再過半年時間,我便能突破這魔界屏障,也能回去看看我的兄弟了!”說完這話,人又再次回到山洞,繼續盤坐那光圈當中。
聖人端坐九龍沉香輦,將下麵的一切盡收眼中,待見那青年轉入山洞,九龍沉香輦便緊跟飛起,便要劃界而去,空中突然飛來一團黑氣,正好攔住九龍沉香輦的去路。
聖人麵色不變,淡看麵前的黑氣,九龍沉香輦雖然被黑氣籠罩,但周身的一層淡淡白光卻將所有黑氣全部擋在外麵,白光雖然微弱,但那漫天黑氣卻根本無法攻破,這便是聖人的能耐。
“玉清老頭,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進我魔界,當真欺我魔界無人嗎?”黑氣當中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仿佛牙齒咬在骨頭上發出的聲音一般,聽者皆顫。
玉清聖人淡笑:“你魔界若是有人,又怎會落到今日之境?”
“哼,玉清老頭,你也未免太囂張了!”黑氣中的聲音轉怒:“若非蚩尤大尊不在,今日我定要你來得去不得!”
“哈哈,魑魅魍魎,你們也就這點本事,沒有蚩尤,你這魔界又算得了什麼!”聖人一聲淡笑,九龍沉香輦已然飛起。黑光中傳來幾聲咆哮,卻也對聖人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聖人的九龍沉香輦絲毫無損地飛出魔界。
黑氣當中,四個形貌怪異的男子正聚在一起,看著聖人遠去,四人麵色很是難堪,其中一人沉聲道:“這老匹夫,半年內兩入魔界,每次都來這裏,到底所為何事?”
“難道是為那山中修行的青年?”另一人低聲問道。
“有可能!”其他三人紛紛點頭,第一人目露詫異:“這老匹夫已是聖人大尊,卻為這青年兩入魔界,這青年身上莫非還隱藏有什麼秘密嗎?”
“誰知道呢!”第二人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他剛才出來的樣貌?”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