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快步朝喧囂的人群走過去。
不管這些記者是衝著誰來的,在墓地這種莊重肅穆的地方這樣,都是對逝者的褻瀆。
如果是衝著賀朝顏去的,他簡直不敢想,賀朝顏一個人要如何麵對這些麵目猙獰的記者,這些記者大鬧公墓不明擺著是欺負人。
想到這裏,他腳下的步伐不禁又快了些,如果是針對顏丫頭的……
他隻怪自己知道的太晚,來的太晚,沒能一直站在她的旁邊,支持她。
等到了近處,司南才發現被記者圍在中間的居然是賀明遠和羅玉秀夫婦,另一邊一個麵熟的身影在保鏢的護衛下冷眼旁觀。
他認得那個冷眼旁觀的人叫霍廣白,是賀朝顏的前男友。
司南想到這裏,視線迅速掃過在場的眾人,沒有發現日思夜想的賀朝顏,莫非這些記者是他叫過來的?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在這裏放肆,擾了賀家爺爺的葬禮。
司南費勁的從記者群中擠過去,被保鏢們攔在霍廣白幾步之外,“霍先生!”
霍廣白聽到有人叫自己,扭頭看過去,微微眯起眼,過了一會兒才把來人認出來,“司醫生?”
今天的司南沒有戴厚框眼鏡,一雙琥珀色的裸眼,讓他看上去比平時要年輕許多,像個陽光大男孩。
所以霍廣白才沒能在第一時間把人認出來。
司南見霍廣白疑惑的看過來,清了清喉嚨,喊道:“霍先生,今天是賀家爺爺的下葬的日子,你找這些記者過來打擾,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你說什麼?”霍廣白不可思議的看著司南,像是在看白癡。
司南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剛要繼續質問,就聽得喧囂的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賀朝顏,在那邊!”
待他回頭看去,隻見剛剛還在他身後糾結成一團的記者群,潮水一般朝另一個方向湧去。
驚鴻一瞥中,他隻見到一身黑衣的賀朝顏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牽著,一撅一拐的朝大門方向跑去。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拉著賀朝顏的冷峻男人是商家家主商慕宵。
他想到這裏,下意識的去尋找跟他一起來的纖弱身影,找了半天,才在一抹高挺的雪鬆下邊,看到一臉落寞哀愁的賀連翹,心底突然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她的未婚夫正牽著他喜歡的女孩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匆忙離開。
他扔下霍廣白,幾步過去,不由分說的拉了賀連翹就朝記者潮水卷去的方向追去。
他要讓一切回歸原位。
……
賀朝顏右腿半月板傷著,別說走路,光是動一下就疼,這幾天也沒怎麼吃東西,又餓又疼,沒跑多遠就不行了。
她用力的甩了甩頭,眼前發花,一邊氣喘籲籲的喊,一邊往後縮手,想把被商慕宵緊緊攥在手心的小手抽出來,“商慕宵,我不行了!你別管我,先走吧!”
商慕宵察覺到她的意圖,嗖然收力,停下腳步,抬眼看了看海浪一般卷過來,又被幾個屬下暫時攔住的記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