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由的顧玉倪,隔天就來到了意畫廊。
距離展覽日越來越近,顧玉倪趁著昨晚沒有睡意便將最後的一張作品完成。
來到意畫廊讓助理把它裝裱好,之後助理就開始布置會場。
布置上,顧玉倪幫不上忙,剛好蕭晨瑞也步入了意畫廊,見到顧玉倪出現在這裏沒有感覺到意外。
一向帶有笑意的臉看著顧玉倪 :“現在來這裏總算能光明正大地來了吧?”
顧玉倪笑了笑:“顧家的事情讓你見笑了。”
顧玉軒看了一眼四周,見大家都在忙碌地整理場地,對顧玉倪說:“現在這裏這麼亂,我們站在這裏隻會繼續添亂,不如一起出門走走?”
顧玉倪看著王山而,昨晚的疑問再一次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來。
轉過頭看了眼四周,大家都非常的忙碌,他們在這裏談話確實很不方便,於是顧玉倪點了點頭。
顧玉倪跟著蕭晨瑞出了意畫廊,上了蕭晨瑞的車,等蕭晨瑞發動了引擎之後,顧玉倪側頭看向蕭晨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
“嗯?”
“我見到你在麵對顧家兄弟的時候,一點都不會覺得害怕,怎麼說顧家在這個封地上也是有點權力,怎麼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得罪他們?”
顧玉倪說著同時,側過眼眸似是無意,實質把蕭晨瑞臉上表情的每一個細節都看進眼裏。
蕭晨瑞始終是臉上三分的笑意,沒有因為顧玉倪的話而出現任何表情上的波動。
“就算是顧家兄弟,做得不對的話,自然也有人不服,我為什麼要怕他們啊?”
他臉上的表情讓顧玉倪無法猜透,似是有些什麼東西在改變,但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改變。
“在封地的上層上,我沒有聽說過什麼王家,所以我很好奇,你一個普通的人怎麼能做到這一點的,而且用的還是有上層標記的電話號碼?”顧玉倪依舊想要從王山而的臉上看出任何的端倪,但又再一次徒勞無功。
蕭晨瑞的表情管理學可以說比顧玉軒都要學的好。
“這個不難做到。”蕭晨瑞臉上三分笑意地說。
“因為我是開畫廊的,接觸到很多上層人士,他們覺得我用普通的電話號碼會影響他們的心情,所以就給了我一個上層標記的電話號碼。”
這個借口讓顧玉倪找不出半點破綻。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這樣的人,總喜歡按著自己的喜好而支配別人的生活。
“是這樣啊?”顧玉倪目視著前方,感歎地說道。
“就是這樣。”蕭晨瑞帶有笑意的目光看向前方,眼裏掠過一抹閃爍的光芒。
見顧玉倪平靜地閉上雙眸,蕭晨瑞看見她眼眶處有些腫,即使她有刻意地畫了個淡淡的妝容也無法掩蓋她眼中的疲憊。
“昨晚在趕畫所以沒有睡覺?”
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顧玉倪緩慢地張開眼睛,眼神裏帶有倦意和疲憊。
“不是因為趕畫,而是想著展覽日就快要到來了,總是有些擔心和不安。”
“擔心什麼?”
“擔心別人會不喜歡我的作品,或者說明明是一幅很好的作品,但因為作者是顧玉倪所以讓它們被討厭,被人指責說到底畫的是什麼玩兒。”
蕭晨瑞顯淺一笑:“有我在這些都不會是問題,我總不能讓我自己的畫廊步入經營危機,就算你懷疑你自己,也總得要來相信我。”蕭晨瑞說。
顧玉倪淺淺一笑,“是啊,現在的我最相信你。”
顧玉倪雙眸一直看向前方,所以沒有發現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蕭晨瑞臉上的笑容忽然一僵,隻是蕭晨瑞很快就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
因為疲憊,顧玉倪再一次閉上眼睛休息,車開的很平穩,加上車上緩慢節奏的音樂和合適的溫度讓顧玉倪困意更濃,漸漸地在這個環境中顧玉倪沉沉睡了過去。
感受到顧玉倪的呼吸變得平緩,蕭晨瑞側頭看向顧玉倪,發現她在自己身邊毫無戒備地睡著,眼眸裏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他說相信他,更不可能會在他身邊毫無戒心地睡著。
他們隻要一聽見他蕭晨瑞的名字,就如同避洪水猛獸一般想要避開他。
蕭晨瑞把車開到海邊,找了一個陰涼的位置停好,把車裏的溫度稍稍調高,依舊播放著平靜的音樂。
顧玉倪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就是黃昏。
車前的天空被落日染紅了一大片,還有天上的雲朵也因為這輪紅日的關係而被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紅日接著大海的盡頭,整個海麵也是一片紅。
一睜眼就見到這幅景象讓顧玉倪心情大好,想要拿出手機定格這個畫麵,在車上找了找了自己的手袋,卻發現自己的手袋正被王山而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