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
周向晚對著唐五三一笑,看到沈七之後板起了臉,“你怎麼帶小少爺出來了。”
要是被外麵的人知道了小少爺的身份,不知道會對他做什麼,將盆放下後快速的將門關上。
“別人又沒見過我們,怕什麼。”沈七看著他做賊的樣子,有些無語,轉而說道,“你不穿鎧甲樣子,更好看。”
周向晚咬牙,“女流氓。”實在不願意看她,忙對著唐五三說道,“小少爺,快請進。”
唐五三先看了眼沈七,這才跟著周向晚進屋。
“周大哥,你娘親還好麼。”
周向晚倒茶的手頓了下,疲憊的臉上多了一抹淡笑,“小少爺就是為這事出府的?”
“恩。”
周向晚斂了眸子,內心越來越複雜,這應該是小少爺第一次出府,居然是來看望他娘親。
一大一小寒暄了幾句之後,周向晚帶著孩子進入房間了。
沈七自然也跟著進去,一到房間看著緊閉的門窗,還有在爐子裏燒的火熱的炭火,溫暖是溫暖,就是燥得慌。
“向晚,誰啊。”床上傳來一個老驅一樣的聲音,沙啞難聽。
“娘親,是我跟你提起的小少爺。”
躺在床上的的人一聽,忙從簾子裏伸出手,“快,扶我起來。”
周向晚忙快步走到他跟前。
沈七掃了眼那隻手,頓時皺了眉頭,那根本也是老人枯萎的手,皮膚幹裂,還很瘦。
等婦人徹底坐起來,沈七眼眸都瞪大了,嚇到的還有唐五三。
這個人就像被吸幹的幹屍一樣,可她眼珠子會動,還穿著很厚的衣服。
周向晚見到兩個人的表情抿了嘴,不說他們任何人見到他母親這樣都下的驚跳,他們沒出聲都算好的。
周向晚的娘親何春秀反應過來忙下意識的拉了床簾,聲音嘶啞,“小少爺,原諒老婦沒法起身跟您請安。”
唐五三心也一沉,沒吭聲走到了床邊。
坐在榻上頭暈眼花的胸前悶疼的何春秀突然感覺到自己枯枝一般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小手也給握住了。
透過床幃,她隱約可以見到那孩子清明的雙眼以及帶著溫暖笑意的小臉。
他居然不怕她?
“何伯母,我不需要你請安,周大哥幫我很多忙,我應該先跟您問好才對。”
軟而禮貌的話,讓何春秀下意識的笑了,她雖然生病,外麵關於太師府的風言風語從來沒斷過,尤其是對這個孩子,貼上的隻有廢物討人厭去死的標簽。
這樣的孩子,本該被人捧在手心裏疼著的。
周向晚也不是滋味,府內過來看望他娘親的除了太師,其他的丫鬟同事,誰也不敢太靠近他娘親。
“你這問題嚴重了,活到現在廢了不少珍貴的藥材吊著命,不過。”沈七站在離何春秀五米遠的距離,側著頭,“就算在珍貴的藥材,頂多五日你就得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