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殘的方式自殺都沒用,吸血線蟲的分泌物有愈合傷口的作用,一般也是極為珍貴的藥材,這幾年來,你娘是不是自殺過,並且傷口再大,很快就會複原。”沈七的匕首自然也抹了藥,讓那分泌物沒作用。
周向晚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全部被她說中了。
而這些按照她給的路線蠕動的蟲子,喝著血順著大鵝的傷口爬了進去,大鵝掙紮了下後身體一個激靈抖了起來。
看著周向晚都毛骨悚然,一想到這些蟲子之前一直活在他母親體內,周向晚說不上的難受和心疼。
“這麼多蟲子,這隻鵝。”
沈七看著開口的周向晚,“我養著。”
周向晚身軀一抖,不可思議的看著沈七。
“我說好話你不信,我說這樣的話,你居然信。”沈七嘴角抽搐,她看上去有養這種惡心蟲子的嗜好麼?
“喏。”將血碗遞給他,“澆血會吧,如果不夠的話,你就割你自己的血喂蟲子,絕對不能讓它們產卵。”
小小的白色蟲卵就算沒沾染到皮膚,也不容易滅掉,隨時會跟著衣物走動人的鞋底被帶到別的地方,但凡有活物被沾上了,等於有了感染源,沈七可不敢想到時候會成啥樣。
“一般感染了這種病的人,最多能堅持四年,你娘的樣子應該堅持了五年了,那段時間你娘也在都城麼?你知道都城還有誰有這種類似的病麼?”沈七也就隨口一問。
主要這種蟲不可能出現在人口密集的地方還沒有傳染開。
一般出現應該有大量的蟲卵,那麼既然周向晚的娘能接觸到,肯定還會有其他的人或者動物接觸。
周向晚一顆心提著,哪有時間認真回想沈七的問題,直接搖頭。
沈七反而皺了眉頭,這裏周圍應該沒有同病症的人,否則早就引起人的注意了,那就奇怪了,她沒出過城,是怎麼被這種蟲子寄生的?
東觀藥店想要弄到這些蟲子的分泌物可十分困難,沈七給小霧用了五毫升左右,都花了十個金幣,那是一個四口之家五六個月的生活費。
一直到下午三點左右,隨著最後一隻粉嫩的蟲子沿著血腥味的路進入大鵝身體內後,等了十五分鍾,再也沒有見到蟲子出來。
周向晚還盯著那隻大白鵝,心裏依舊發毛,轉而看著毫無血色甚至連呼吸都快沒有的母親。
聲音大了很多,“沈七!”
他母親一點血都沒了,而且現在割的可是動脈,這麼長時間,他母親怎麼救?
“嚷什麼啊。”沈七拿出三顆藥丸子,很是心疼,拿了裏麵一顆白色的藥丸子,“周侍衛,倒水會麼,幹淨的溫開水,加三勺鹽,然後將這白色的藥丸子也放進入,融化之後,準備幹淨的紗布,蓋在這些口子上。”
周向晚從沈七給他母親放出蟲子的那一刻,就完全信任她的醫術,看著她從容不迫的將白色的丸子遞給他,半點嫌棄都沒有的抱起她母親,給了一顆淺藍色的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