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樓嬛被胃裏攪得難受,才迷迷糊糊醒來,支起身子靠在牆壁上,手掌拍著額頭,頭好痛啊,昨晚都記不得喝了多少酒,隻感覺暈暈乎乎的被人扶回房間,一沾床就睡下了。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不再多睡會兒?”祁穆轉醒就瞧見樓嬛懨懨地靠在牆壁,也支坐起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低聲問道。
“沒事,就是胃裏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對不起,吵到你了。”
樓嬛微微偏過腦袋,祁穆才隱隱看見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不由著急道,“嬛兒,你的臉色很差,要不要叫個大夫來看看。”
“不用了,我緩緩就好了,現在還很早,你別理我了,再睡會兒吧。”樓嬛摸摸自己的腹部,她的酒量不算差,就算喝得再多也不會難受,近來這個胃總是不舒服,什麼時候挑個時間讓三哥或者藍汐給自己看看才好。
“你這樣我怎麼睡得安心。都怪我,昨晚不該讓你喝這麼多酒的。”祁穆不禁有些懊惱,昨晚他要製止著些,也不至於今日難受,也是自己忽略了,嬛兒早些年中過碧幽草毒,後來又中了摧心咒,加之小產,身體到底是虧損過。
樓嬛偏過腦袋印了印祁穆的唇,輕輕莞爾,“遲一點我回未央樓讓藍汐看看,穆,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聽到她的話,祁穆因擔憂而緊繃的臉才緩了緩,抱著她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後來,兩個人都沒有再睡,隻是東扯扯西扯扯就消磨了時間。
樓嬛也覺得自己舒服了許久,就和祁穆一起起床洗漱,然後一出門,就看到活蹦亂跳的霄藍和一臉無奈的青卿,扭頭問道,“他什麼時候出殯?這個樣子讓人看到怎麼辦?”
“這件事我正要與你說,這幾日讓霄藍住在未央樓吧,已經聯絡上淮安侯了,九弟的登基大典已經在籌備,七日後就會正式登基,到時各路人馬都會趕回京城參加,結束後,淮安侯就會將棺材一起帶回淮安。”
“七日後麼?”樓嬛低聲呢喃,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在宮裏住著,承擔起作為一個皇帝該做的事,雖未正式登基,他還是大家口中的九王爺,但是,性質已經變了。
“是,你昨日見了阿蘿,感覺如何?”祁穆一想到自己那個古靈精怪的表妹就是既無奈又好笑,不過,他有預感,嬛兒一定會喜歡的。
樓嬛腦海中浮現出沈蘿的模樣,勾了勾唇,道,“很聰慧,很懂事,也很樂觀。”
“那丫頭多的是苦中作樂精神。”
“是啊,阿蘿很好,就是不知道九爺會不會喜歡。”沈蘿的樣子,到讓樓嬛覺得有點像九爺當初灑脫不羈的性子,隻是,若九爺不喜,那這個美好如春花的女子就隻能在深宮中寂寞凋零。
“就衝著阿蘿是沈家女兒,九弟也會善待的。”這是祁穆如今唯一能夠給阿蘿的保證,至於今後如何,還要看他們兩人的緣分了。
“小姐,七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未央樓了。”青卿甩開霄藍的手,快步跑到樓嬛他們麵前。
樓嬛看著霄藍不棄不餒的追上啦,重新挽住青卿的手,尷尬地嗬嗬一笑,“青卿,這幾日還要麻煩你照看一下霄藍,他要在未央樓待幾天,直到他的棺木被抬出京城。”
話一出,青卿的臉就耷拉下來了,而霄藍則高興的手舞足蹈,若非祁穆在一旁看著,隻怕是要衝上來給樓嬛獻上一個大大的擁抱了,行動不成,他隻好口頭表示感謝,“王妃,您真是這世上最美麗最善良的人了!您對霄藍的恩德,霄藍做牛做馬無以為報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