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進屋,彎腰將人擺放在軟榻上。
葉君洛抬眸,見男人關門的動作,身子下意識的繃了繃。
兩扇門關上,屋裏的光線暗了幾分,有一抹薄荷的涼涼氣息鑽進鼻尖,這裏是他的廂房。
黑色冷色調,布置的簡單利落,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擺放齊整,一絲不苟,不該有的東西絕不出現,沒有絲毫的累贅,他的廂房像極了他本人,幹淨利落。
隻是,大白天的把門關上是不是不太好?
正要開口提醒時,忽見男人解開了腰帶。
葉君洛瞪眼:“?”
下一秒,腰帶落地,男人褪下外袍。
葉君洛再次瞪眼:“??”
這,這也太快了!
看著男人隨手就外袍扔在地上,準備脫下第二件時,她立馬飛也般的衝過去,“殿下,古人有言,白日不可縱欲啊!”
鳳墨冉劍眉微挑,瞧著她眼底的一縷慌色,忽然勾唇:
“不是要當離王的嬸嬸麼?”
“……”
她隻不過是一時氣上頭,他當真了?
她還沒有準備好嫁人呢。
“我……我今日來那個了。”
“哦?”男人一雙深邃的墨眸望著她,暗含著幾分笑意,打量著那微微泛紅的麵頰,隨之伸出長臂,穿過她的頭頂,取下後麵架子上的一件錦袍裹上。
複而望著她,深笑不止:“本王換件衣服罷了,瞧你,想到那去了?”
“……”
葉君洛身子一繃,察覺自己誤會了什麼,並且被調侃打趣,臉噌的一下就紅了。
她還以為……
是她自作多情了!
啊!
丟臉丟到家了!
她怎麼覺得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可惡!
葉君洛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背過身子衝到窗戶邊,不想搭理他,同時再借著窗外迎麵吹來的冷風,降一降臉上的溫度。
身後,想起男人揶揄的輕笑聲。
葉君洛聽見了,又在腹中將某人暗罵了二十遍。
等鳳墨冉換好衣裳,她打開門就奔了出去,鳳墨冉提步跟上,眼底笑意不止。
“王爺。”門口,立著的兩個婢女垂眸行禮,對於自家攝政王帶女人回屋的時仿佛沒看見般,這也是攝政王府每一個奴仆必守的規矩。
不該看的,絕不多看,不該說的,絕不多言。
鳳墨冉:“扔了。”
葉君洛頓了一下,回頭就見婢女拾起他剛才換下來的那件衣服,拿出去扔掉。
“為什麼?”她不解。
那件墨袍看起來還是新的,那上等的布料、精致的做工線腳,一針一線手工製作,怕是價格不菲,穿了就扔是攝政王的貴族氣派?
男人眸子也不抬:“入宮一趟,髒。”
簡短的幾個字似裹含著某種含義,提起皇宮時,他目光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無波無瀾,同時、那死寂的眼神也像是在……陳述某個死物或屍體。
葉君洛正想說甚,男人牽起她的手,走了。
某些話頓時堵在了喉嚨裏,出不來,下不去,她一邊隨著男人的步伐走,一邊望著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側顏,那眼角的暗茫似藏著一團迷霧。
忽然,她發現自己從未了解過他。
忽然,她才發現自己與他離的很近,但實際上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