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欠債不還,還嗜賭如命,看來是混跡於各個賭坊的常客,這樣的人或許知道不少消息。
葉君洛壓著腹中的二兩心思,快步跟了上去,“一起吃個飯吧。”
光頭男人愣了一下,捂著鼻青臉腫的嘴角,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少女:
“你……在跟我說話?”
“嗯。”
葉君洛挑了最近的一家酒樓,點了八九個菜,隻是不知這男人到底餓了多久,一個菜剛端上來,三分鍾就光盤了,搞得上菜的小二以為自己沒上菜。
於是,她又加了兩隻燒雞。
光頭男人食指大動,也不要筷子了,直接用手抓。
青菜、魚片、獅子頭全部扔嘴裏,還沒咽下去,又拔了一個大雞腿往嘴裏塞,吃得狼吞虎咽,滿嘴是油,比餓了三天的乞丐還要誇張。
葉君洛聽著那咕咚、咕咚的吞咽聲,真怕他會活生生噎死。
她倒了杯水:“你吃慢點。”
“唔……姑娘你真是個好人……吧唧吧唧……你放心,我會掙錢還你的……唔唔唔。”他大口囫圇,說的話也是模糊不清。
葉君洛掃視著他衣衫破舊的模樣,這是誰的兒子?又是誰的夫君?誰的父親?
賭博害人!
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百兩麵額的銀票,放在桌上,推向他:“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不要養家嗎?那賭博就跟毒藥一樣,害人不淺,你拿著這筆錢,隨便去做些什麼生意,都比虛度光陰要好。”
光頭男人吃飯的動作緩緩停住。
“家?”
那油膩膩的大手,扒了一下光禿禿的腦袋,“我一個二十二歲的小夥子,哪來的媳婦孩子?”
“啥??”
這下輪到葉君洛懵逼了。
才二十二?
看這人衣衫襤褸,臉上灰土吧啦的樣子,也不知道賭了幾天幾夜,那黑眼圈比熊貓還要重,眼睛裏充滿血絲,說他四十歲都毫不誇張,他竟然才二十二?
看看這人的二十二,再看看二十二歲的當朝攝政王……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咋這大?
“不過姑娘你心真好,這一百兩我就笑納了。”他毫不客氣的把錢拿了過去。
姑娘?
葉君洛愣了一下,她穿著男裝,他卻一眼看穿了她的真實性別,他這眼睛倒是厲害。
她隨即進入正題:“我向你打聽個事。”
“我就知道姑娘是有備而來的,也是,姑娘眼光真好,在下號稱賭坊百事通,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吃了個大雞腿。
葉君洛看他這誇大其詞的自傲模樣,已經沒有多大的指望了。
隨口問道:“你可知附近的賭坊,有沒有一個比較特殊的人,他喜歡賭博,卻從不工作,沒有經濟來源,但一直都有錢賭博。”
“這樣的人多了去的,官家公子,商戶少爺,你得直接說名字。”
葉君洛想了想,也直言了:“我找一個找鬼冥的人。”
“啥?”光頭男人掏了下耳朵,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鬼冥!”這人耳朵好像也不太好使。
光頭男人叼著雞腿,提了一下鬆鬆垮垮的褲腰帶,一副不解的眼神看著葉君洛,打量了她好幾眼後,才尋思著問道:
“你找我幹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