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邊。
葉君洛早飯都沒有吃就出府了,來到帝都中的一條街道上,挑了一個比較當道的路邊攤,要了一碗木耳哨子的寬麵。
“姑娘,麵來嘍!”
圍著灰圍裙的中年男人端著碗走過來,燙的急忙放下來,吹吹手,瞧見這小姑娘來吃個麵,還拎著一根手臂粗的大棍子,有些奇怪。
“姑娘,你拎著這棍子做什麼?”
葉君洛把棍子橫在桌上,取了八個銅板給老板,“防狼。”
老板樂嗬的笑了:“姑娘你真有趣,這晴天大白日的哪兒來的狼?不過你晚上可要小心些,你長得這麼漂亮,萬一有人起歹心,我還從來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女子呢。”
老板一邊笑著,一邊在圍裙上擦擦濕漉漉的手,繼續忙活去了。
葉君洛抽了兩根木筷,吸溜了一大口。
脆脆的木耳和軟軟的寬麵一起進入口中,咀嚼出清脆的聲音,別提有多好吃了。
吹吹熱氣,又吸溜一大口,香噴噴的吃了起來。
人群中。
一顆光溜溜的大腦袋背著兩條手、優哉遊哉的走了過來,正打算走進賭坊時,就看見賭坊邊上的麵攤裏,坐著一個小丫頭,小丫頭的手邊還有手臂粗的一根大棍子。
這丫頭吃著麵,時不時的盯一眼賭坊的位置。
鬼冥頓時心裏一個‘咯噔’。
這娃兒該不會是來堵他的吧?
我去!
還好他眼睛尖,發現了,如果他心大的直接進賭坊去,說不定就被這娃兒當場捉住,當街暴揍了。
還是趕緊查案去!
我閃!
一炷香的功夫後,葉君洛吃好麵,填飽肚子後,又到旁邊的茶樓坐一坐,無論從哪個位置,都能瞧見賭坊。
鬼冥好賭,這家夥昨天拿了她的金條,指定不給她好好辦事,她不放心,索性來盯著。
盯了一個時辰,倒是沒瞧見鬼冥的身影。
又坐了半個時辰,沒看見鬼冥,反倒瞧見不遠處的爭執一幕。
在一家成衣店門口,女子的聲音吵了起來,不少百姓停下腳步來圍觀,人們的身影交疊躥動著,葉君洛眼尖的從縫隙中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沈婉兒?!
成衣店門口。
“沈家這是暴發了、還是怎麼?今兒個竟逛起了帝都最好的成衣店,你這沈家小姐當的也太不懂事了吧。”桐家千金桐紫捂著小嘴兒,嬌笑道。
“沈家那麼困難,你就不能省省心兒,把錢留著給家裏?怎麼,這是想著好好的包裝自己,高攀哪個富家子弟?”
“你!”沈婉兒的臉色登時黑了下去,難看如碳。
桐家是朝廷重臣,官高二品,桐紫作為家中唯一的千金,自幼身份嬌貴。
而沈家隻是一個商戶罷了,還落魄了十來年,如今處於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哪裏能與桐家匹敵?
可……
沈婉兒氣啊!
當眾被羞辱,能不氣?
氣上頭來,當即就懟了回去:“桐小姐不也是在包裝自己麼?怎麼?你想嫁進皇室啊?嫁進皇室的那些女子,不是郡主、就是別國公主,最差的也是一品大臣的女兒,叫你爹再多努努力吧。”
桐紫目光一冷,登時火冒三丈。
“你一個落魄的沈家,敢來指責我?我爹可是朝中二品大臣,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我買東西,是因為我買得起,我家有錢,不像某些人,打腫臉充胖子,想高攀呢,誰瞎了眼會看上你?”
沈婉兒冷聲:“你嘴巴這麼臭,哪個男人會喜歡這種牙尖嘴利的女子?你早上沒漱口?”
桐紫捂嘴嬌笑:“我漱口都用佳釀,不像某人,買兩匹布做衣服,還要賒賬。”
成衣店的老板識得桐家千金,見桐家千金與人起了矛盾,出於討好的心理,他小跑著出來,大聲道:
“沈小姐,店裏小本生意,概不賒賬,您欠的兩百兩銀子,還請給一下。”
此話一出,桐紫笑得更歡了:
“看啊,都來看啊,沈家小姐連兩匹布都買不起,還好意思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