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兒推了一把發泄了怒火後,現在冷下來,有幾分後悔。
沈家與桐家無法比,隻要桐家針對沈家、沈家在帝都之中絕對會沒有活路,要是因為她而毀了沈家,那她就是整個沈家的罪人了。
登時,她僵硬的站在原地,抿緊嘴巴,握緊雙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桐紫揚起下巴,用手指她:“道歉,跪下的那種,不然,我要整個沈家都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沈婉兒急了:“我……”
“桐小姐,你是沒明白我剛才的話的意思嗎?”葉君洛淡淡插話,“囂張不是好事,更何況,這件事是你主動挑起的。”
她在茶樓內看得一清二楚。
沈婉兒逛著自己的,逛著逛著,逛著好好的,桐紫突然把人堵住,並說了許多尖酸難聽的話,對沈婉兒進行人身攻擊、言語攻擊。
沈婉兒出於防衛,才會推了她一下。
事情的主因還是在桐紫。
如果不是桐紫故意找茬,會發生後麵這些事?
“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沈婉兒動手傷我,就是她的不對。”桐紫一口咬住沈婉兒不放。
葉君洛笑了。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淩辱別人是正確的,但別人還手就不行了;是麼?”
桐紫冷哼:“葉君洛,你懂不懂動口與動手的區別?動口隻是張張嘴,並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和實質性的傷害,但動手就不同了,你不要將兩者混為一談。”
君子動口不動手,可桐紫之前所言是君子說得出的話?
那麼尖酸,那麼刻薄,那麼難聽。
有時候,語言的力量能殺死人,流言蜚語、眾人議論,一人一口唾沫能夠將人淹死,這種行為比動手更狠毒,直接是殺人無形。
既然桐紫要這麼說,那葉君洛就懶得跟他講道理了。
直接道:“桐小姐,你們出門都帶婢女,而我卻是獨身一個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桐紫愣了一下。
話題轉變的太快,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可仔細一看,她出門帶著四個婢女,沈婉兒也帶了兩個婢女,獨獨葉君洛不帶人。
因為身份太低,不配擁有婢女?
“你婢女呢?”
葉君洛:“叫幫手去了。”
“……”
桐紫登時哽住了。
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這‘幫手’指的是誰。
葉君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桐小姐,你再等一會兒,我們扯不清的道理,就讓公道的人、來說一句公道話,看看到底是誰對誰錯。”
“……”
桐紫本身就是仗勢欺人,她自己心裏有數;再加上攝政王曾偏袒過葉君洛。
上一次,她臉麵丟盡。
這一次,如果再當著帝都百姓們的麵丟臉的話,那她二品大臣千金的臉麵往哪兒擱?
想到這裏,她攥緊雙手,冷冷的瞪了一眼葉君洛,攝政王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趣罷了,等興趣過頭,看還有誰能給她撐腰!
“沈婉兒,今日之事我且不跟你計較,以後做事帶點腦子,下一次,我可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我們走!”
哼!
桐紫揮開人群,大步離開。
走出數步後,忽然對身側的丫鬟低聲道:“告訴我爹,讓我爹的那些朋友、走得近的那些商戶,通通不準跟沈家合作。”
丫鬟領命:“明白,奴婢這就去。”
原地,百姓們見沒有熱鬧可看,在原地站了會兒後,便紛紛散了。
葉君洛從袖中取出二百兩銀票,給了那成衣店老板,老板拿了錢樂嗬嗬的進屋去了。
她提步走到沈婉兒跟前:“你沒事……”
“看我丟臉你很高興吧。”沈婉兒突然抬起一雙陰翳的眼睛,注視著葉君洛,那眼中的目光真真是恨極了。
“葉君洛,沈家的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賜,全都是你的錯!”
她憤怒的將布匹扔在地上,用力地撞開葉君洛,跑走了。
葉君洛感受著肩頭的痛意,有些怔然的望著地麵上的布匹,有些茫然。
當年拖垮沈家,確實是她的錯,可、她不是有意的,她想幫沈家,希望沈家的每一個人越來越好,她已經在盡力彌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