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洛的目光頓時沉了下去,“別說是下聘,即便是花轎來了,我也不會嫁的。”
“這可由不得你!”
他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他要把她嫁給誰,那就必須得嫁給誰,這——就是他作為父親的權利!
“管家。”
“老奴在。”管家忙快步奔了進來。
葉雲天冷冷的看著葉君洛,一字一句道:“即刻打開大門,備好茶水,準備迎接王屠夫家的人來下聘!”
說完,拂袖離開。
下人們聽到‘王屠夫’三個字,不由得暗裏偷笑。
六小姐一個千金小姐,年輕漂亮,模樣又生的是一等一的美,卻隻能嫁給一個殺豬的糙漢,就好比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真是可惜了。
可憐呐,婚姻之事,不得不全憑父母做主。
嘖嘖——
葉清晚歎息著輕搖著頭,走上前兩步,笑著寬慰道:“六妹,我聽說這王屠夫是城東最有錢的殺豬匠,每天都要殺二十幾頭豬,家境恐怕不錯,你嫁過去後呀,怕是要吃香喝辣,過上好日子了。”
嘴上是笑著的,隻是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裏,那幸災樂禍的味道怎麼都藏不住。
終於要將這礙眼的賤人嫁出去了!
這下,看她還怎麼勾搭攝政王!
葉君洛冷淡的睨了她一眼,“四姐既然這麼喜歡,不如自己嫁過去吧。”
語罷,轉身回屋。
葉清晚挑眉,喲,這是生氣了?可生氣又有什麼用,再生氣都改變不了現狀了。
殺豬匠的妻子?唔,聽起來就很霸氣呐。
她掩唇輕笑兩聲,準備離開時,忽然瞥見葉君洛那白皙的後脖頸處,似乎有一道紅色的印記……
屋內。
葉景瑜見女子回來,想要起身:“六姐……”
葉君洛快步走近,“躺好,休息,今日不要去學堂了,我等下讓青兒去幫你請假。”
“爹和你說了什麼?他欺負你了嗎?六姐,你扶我起來。”
他一隻手僵硬得不能動,另一隻手扒拉著床單撲騰著,那掙紮著想要起來的模樣,似乎想要衝出去給葉君洛出頭。
葉君洛被他這模樣逗笑了,心中湧出了滿滿的感動,暖洋洋的。
即便不喜歡這座府邸、這個家,但卻有一個最令她牽掛的人兒。
“你不要瞎操心了,他還不能將我怎樣,你的手剛剛才接回去,不要亂動,小心又掉了。”
葉景瑜想起剛才的畫麵,麵色有些難看。
那個稱之為父親的男人暴怒時,仿佛他成為了他手中一個廢棄的垃圾袋。
待在這個家,待在那個男人身邊,他絲毫感受不到安全與溫暖。
“六姐,我不要去學堂了,我要習武!”
葉君洛微微一頓,學習和學武就像正事和副業,得先將知識學得豐富,腹有詩書,再去習武提升自己。
再者,她這裏有一個不錯的人選……
“景瑜,上學堂和習武沒有衝動,你白日去學堂,晚上和休息的時候便習武,如何?”
“我給你找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師傅。”
葉景瑜眼睛一亮:“真的?!”
“嗯。”葉君洛點頭,替他掖了掖被子,“但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是好好休息,先養好手臂,我再將那師傅請來。”
“好,好好,我現在就休息,就休息,來人!幫我燉一盅骨頭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