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隻是嗅了嗅月餅就走開,它很好吃,但是貓不會吃。——棄貓效應
我還是走進去看了一眼寶寶。他皮膚嫩白如豆腐,我伸手撫摸著他的小臉蛋,有一種碰觸到嬌嫩花瓣的錯覺。
他的睫毛好長,比我的還長。眉毛不像我那麼細,有點像何越明。
略胖的身軀圓滾滾的,我伸出手就把他抱在懷裏,低聲問:“有沒有想媽媽.”
“媽媽?”月餅被我吵醒了,緩緩睜開眼,小手抓了一下我的脖子,說。“媽媽。”
月餅才三歲。
我坐在床邊,給他穿好小鞋子,把他放到地上。他就能一腳一步走了起來,走得東西兩邊晃得,還不是很穩。這樣的幼小的孩子,讓我的心多麼硬的冰塊都要融化了。
他好像很努力在走路,然後地上的一隻襪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就一屁股蹲在地上,抓著地上的襪子就要往嘴裏塞。他那萌萌噠的樣子逗笑我了,隻是覺得那襪子髒,就動身去將襪子搶走,看著他哇哇哭起來,我也隻是對他說:“好了,媽媽到時給你買玩具。”
將不知道誰的襪子丟到廁所的水桶裏麵。
過去,我曾經以為我不會生孩子。每次麵對新聞和網絡上頻繁出現的丈夫對孕婦不聞不問的種種惡劣事跡,讓我對孕婦這個名詞頗有偏見。
孕婦太可憐了。
一個人兩條命,卻得不到疼愛。
我不希望自己成為這麼可憐的人,然而我最愛的男人還是讓我成為了可憐的人。這才是我真正難過的原因。
洗了洗手,我又回到了房間。看到了父親抱著月餅,用責備的眼神瞅著我,說:“你怎麼可以把孩子丟在一旁,任由他哭,你怎麼當媽媽的?”
看到月餅嘴裏含著奶瓶,我猜到父親剛給他衝了奶粉,我也特別喜歡月餅,因為他太像何越明了。不知道其他當母親的人是什麼想法,我隻要看著月餅,就能感覺到他很親近我。
他第一聲喚了:“媽媽。”讓我覺得,就算是為了他犧牲了我的一切,我也願意。
但是,這個世上對我不公的人一直都存在。比如白怡欣,我發現她對我永遠都放不下仇恨,而且這種一邊倒的折磨似乎永遠也不會有盡頭,直到一方死去。
這才讓我心累。
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
母親也走了進來,她嘮叨著:“你也是當媽的人了,你還這麼任性,讓人傷害,也沒變得成熟。你這樣子像個大孩子一樣,根本就不像是成年人啊,你讓我們倆怎麼能放心.”
她沒說錯。然而,我的痛苦她又怎麼會明白,曾經的勵誌走到了今天,都化成了一種緩慢的傷感歌曲單曲循環,讓人心靈相近又無力擺脫。
我開始相信人生的本身就是一場悲劇,那些所謂的勵誌就是要讓自己的青春無悔,而當自己開始有滄桑變老了的感覺時,那些所有的悲憤和不公,都會將一部分人扭曲成另外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一部分人稱之為成熟,而我覺得,青春過後不過就是麵臨兩種抉擇:要麼變得尖銳刻薄,要麼變得麻木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