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放心林鬱可,萬一到時她把故事都完結了,還是沒有見到那個人回來,他該怎麼跟她解釋。
這是個難題了,即便他很想說那人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他也知道何越明對她的心,真心也應該不會錯的,既然來不了,八成是出事了。但是他無憑無據也不敢輕易下結論。雖然他也不至於詛咒他馬上死去,但是他也有私心不希望他回來。如果那個混蛋害她白等這麼久才回來了,他很想罵他去死,看看喜歡的菜變質了還能不能吃。那些空白的日子要怎麼填補回來,這一點都沒有想過的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真的是令人討厭。
林域和趙彬把黎夜風找來,也是討論這件事。
“我閨女現在整天寫作是怎麼回事?她會不會得自閉症的?雖然我整天說她比不上她的母親,可是我實際上從來都沒有嫌棄過她的。”
林域現在的對白,讓趙彬有些意外,一直撫摸著他自己的手臂說:“別這樣說了,我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再說了,我也習慣了你那個調調,你很好啊,不用改。”
“你怎麼不去死呢。”林域馬上就要炸毛,惱羞成怒了。他好不容易說出心裏話,倒是被人膈應了。
黎夜風懂他們在想什麼,就是他們不放心林鬱可,向他打聽一下她回來就在寫作是怎麼回事。黎夜風上次就剛跟他們解釋了,她老是要出去公園的原因,這回又要說到林鬱可的以前的師父就是何越明,也就是說,寫作也是她和她之間的紐帶。
若是想要她振作起來,讓她寫作就可以了。給她虛無縹緲的希望,總比讓她陷入深不見底的絕望要好。所以,黎夜風選擇了說謊。他本身是非常抵觸謊言的,無論是誰跟他說謊,他都會覺得對方是在作死。但是自從他開始為了林鬱可好好的,說了善意的謊言之後,他才開始覺得這個世上有謊言這個存在真的是太好了。
就像是刀,在好人的手裏是救人的手術刀,在壞人手裏就是殺人的奪命刀。他不能因為壞人說謊做著損人利己的事情而對謊言這個詞帶有偏見,本來好人說謊也是能救人的。
那麼,能夠救人的事情本身就不會是錯事,他為什麼不做?更何況對象還是他深愛的林鬱可。他們很容易就理解了他,而且還對他讚賞有加。
“我閨女以後就靠你了,不過你也要有心理準備。你要多多掙錢養家糊口,我可不能讓我的閨女在外拋頭露麵還辛苦勞累的太糟心了。”他都是這樣說著,趙彬聽著就哈哈大笑捅著他的肚子,還嘲笑著他。
“你這話語氣就像是古代的人的一樣,你能不能再搞笑一點?哈哈哈?真丟臉。”
他們兩個打打鬧鬧的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黎夜風也悄悄退後了幾步,往林鬱可的房間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他看了一眼她寫的故事,即便她故事裏的人沒有他,他還是想要看看她寫到了哪裏,或許可以讓她永遠都不要完結。
“哇,好喜歡哦,你寫得真棒,字裏行間都寫滿了你對棄貓的感情,自然流露,又不失矛盾點,好感人。還想看,你不要那麼快完結哦,我好舍不得。”黎夜風用很誇張,一副很喜歡看的模樣說。他隻是裝出來的樣子,他對於她寫的她跟何越明的故事一點都不想看,一想到何越明就一肚子火,別說看他的故事了,連她的故事主角隻要有他,他都差點看不下去了。
所以,好聽的話不要當真,難聽的話不要較真。林鬱可聽過很多的大道理,可是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好啊,那我不那麼快完結它。”林鬱可看到他那麼歡喜,還真的以為他喜歡看,那信任的模樣讓黎夜風心裏一陣愧疚。他又說謊了,他也不知道他還要說多少謊言,才能守住她。
看她那容易傷心的玻璃心性格,他就知道像是白怡欣那些故意說幾句難聽的話膈應她的,又或者是蘇唯無心的一句難聽的話,都會成為傷害她的利箭,他又怎麼忍心成為他們之中的其中一個?連喜歡都還是會像她們這樣傷害她,也隻能說明不夠喜歡,不夠愛,隨時有可能轉身離去。
“鬱可啊,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的,如果有一天你遇到那種人,給你的痛苦比給你的快樂還要多的人,無論他是誰,無論他是男是女,無論你和他之間發生什麼事,你該離開那個人。”他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