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本就膚色孱弱此刻因為失血過多變得更加蒼白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由於視覺關係,他隻能看見一道模糊的影子。
霍去詞沉重的眸子下有些恍惚,隻能憑借本能拚命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那個人:他是死了嗎,所以看見天使了...
嬌陽笑了笑,拿起旁邊桌子上的飯盒,她知道在霍懷韶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前不會允許他死。
就像心有靈犀似的,她笑嘻嘻地回答:“我不是什麼天使,我隻是一個人美心善、心美人更美的小仙女。”
染鏡染墨:“……”
...
“一群有娘生沒爹養的廢物,就連兩個人都找不到,白吃那麼多飯,活著有什麼用!”
韓書祺現在的心情極度陰鬱,平日裏多情泛濫的桃花眸,此刻蒙上了一層冰冷晦暗的陰雲。
三天了...整整三天,明明有好幾次好不容易傳來嬌陽和阿詞的消息,最後的結果都是隻差一步,怎能不讓他鬱憤。
他扯住其中一個的衣領,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五指用力,直到把那人掐地喘不上氣臉色發青了才放開:“下次,要是再告訴我什麼差一點就能找到人,我就來告訴你們,什麼叫做真正的差一點。”
他晃了晃手腕,眸中的陰毒宛如實質。
幾人嚇得連忙分頭尋找。
待人走後,韓書祺看著半空,目光怔愣:“嬌陽...”
心像缺了一塊,他拚命地縫縫補補,可就是填不上。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嬌陽...
嬌陽...
江丞已經在旁邊觀察許久,他眯了眯眼睛,從牆後麵走到他跟前,低頭看著手指,狀似無意地問:
“人丟了,菱現在愧疚地幾天沒睡好覺,現在還在焦頭爛額呢。可是你...為什麼那麼著急?”
韓書祺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來:“阿丞你什麼意思,他們兩個,一個是和我們從小關係好到大的兄弟,另一個是我們兄弟的未婚妻,難道你就不著急嗎?”
“我當然急。”可...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煩躁易怒到好像隻要晚了一步,那個人就隨時都有可能會死掉一樣。
他分明就是在擔心盛嬌陽,如果是阿詞他不至於這樣。
江丞眯了眯眼,隨後歎了一口氣,把手放在他肩上,“祺,我覺得...”我們應該聊聊。
“夠了江丞。”韓書祺煩躁地把他的手臂揮下,眼底染上一抹厭惡。
“你總是這幅樣子,自以為一切都在你掌握之間,什麼都不放在眼底,好像什麼都瞞不過你眼睛的模樣...”韓書祺深吸一口氣,“以後我的事,少煩我。”
他受夠了。
江丞看著他抬步離去的背影,夾緊了眉頭,有些被他的話傷到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小關係好到不分彼此的兄弟,漸行漸遠了呢...
...
接下去的幾天,嬌陽每天都會去給霍去詞送飯,霍去詞也難得和她養成了一種默契,除非是盛嬌陽喂的飯,其餘的他都不吃。
他們每天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裏相處、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