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歎一口氣。
放眼幾個月前,誰能想象到後麵,會發生那麼多事。
他的兒子,性子隨了他。
癡兒啊……
但是,終究不能這麼繼續。
“...等過幾天你傷勢好一點,我去給你申請海外留學吧。”
作為韓家唯一的繼承人,他不能被擊敗,不能被兒女私情打倒。
他還那麼年輕,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就因為一個女孩,輕易論斷自己的生死,這顯然不夠理智成熟。
離開這個地方,遠離那個讓他傷神的人,這或許很殘忍,但是他必須要麵對。
“……”他埋頭,沉默許久。
點了點頭。
...
嬌陽向學校請假了幾天,她去了國外旅遊,見到了各味風土人情。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給過自己一個假期。
這段日子她過得無憂無慮,無比輕鬆自在。甚至就連回國時,她都還在暗自回味,預算下一次要去哪個國家。
隻是她才下飛機,麵前的卻是左寂菱。他斜靠在車上,好像依然是那麼風流俊美。
他正抽著煙,眉頭像有化不開的思緒。
嬌陽略微怔住,說實話,好久不見。
菱顯然也看見了她,於是他把手裏的煙頭掐滅,默然地注視她,“我找你很久了,盛嬌陽。”
“什麼事?”她挑了挑眉梢。
路人光看著這兩位,相處客套又疏離。誰能想到他們曾經是一對愛死愛活的未婚夫妻呢?
他們曾經毫無保留地占有彼此,了解熟知對方身體上的每一處秘密。他們曾經堂而皇之地在露天下擁抱、接吻,接受所有人豔羨的目光。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譜寫一段佳話。
可世事難料。
“你...”他頓了許久,低聲地,“去看看江丞吧。”
菱看著嬌陽瞬間欲走的步伐,連忙補充,“他現在在戒毒所。”
“……”
嬌陽的步伐停頓了下來,她低著頭,然後轉過身,笑了:
“所以呢,我又不會治這些,你應該找醫生多給他打幾針鎮定劑,或者找警察揍他一頓,效果應該也是一樣的呀。”
她揚著嘴角,攤了攤手。
“你就不關心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菱難以置信。
“我為什麼要關心呀?”
嬌陽眨了眨眼睛,“我告訴你,一個最合格的前任應該怎麼做——不提起、不關注、不糾纏。
難道你要讓我去看他,然後讓他覺得我和他還有可能,繼續糾纏不清藕斷絲連下去,這樣才是對的嗎?”
“你...可是江丞他就是因為和你分手那天太過失智傷神,所以才會著了別人的道!不然你以為他那麼謹慎的人,從小到大就沒輸過,他怎麼可能會中招?
江丞他從小到大那麼驕傲的人,接連遭受那麼大的打擊,他已經變成了那副樣子,我們都難以想象的那個樣子。如果沒有你,他會活不下去的...”菱抓住她的手。
“我憑什麼一定得去看他,又不是我叫人去幹的這些事。”
嬌陽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這樣倒是正好,他可以在戒毒所裏獨自一人好好反省一下人生,可別再出來禍害別人了呢。”
“你...!”
她像個孩子一樣地眨了眨眼睛,笑容充滿惡劣,眼底隻有漫不經心。
菱把手伸向她脆弱的脖子,雙目赤紅,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擰斷。她笑著望向自己,神情不變。
然而他最終,隻是把手撫上她的臉頰,手指顫抖著,哽咽。
“我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