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花的叫法真的是很傳神,花原來是該這樣梳理的,花也需要梳理呀。這些花兒,開燦了一條三岔河。那種盡力地打開,那種完全的忘形,那種嬌柔,那種散漫,讓人想到真的是沒有枉為女子。花就是花,花的開放是讓這個世界養眼的事情。
梳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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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挺立著雙乳峰的布依女子是否也是在那裏梳花呢?洗濯以後,就仰躺在水邊的綠色中,臉朝著天空,仰著她的美、她的遐思、她的憧憬。她依然處在豆蔻時期,葆有少女的純真、少女的羞怯,偶爾也會下意識地拉一段雲霧作紗,將雙乳遮掩,這樣更會有一種媚,一種魅,一種驚心,這個近乎完美的少女,她怎麼會躲在這裏,躲得這麼深、這麼遠,是悄悄地等待著與情人的一次“浪哨”嗎?
到了貞豐,我第一次聽到“浪哨”這個詞語,這個有聲有色的詞,竟是布依語談戀愛的意思。你又找哪個浪哨去了嘛?好聽,卻不是侮意。布依族男女到了十六七歲的年紀,就有了“花心”,就會尋機會找異性去浪哨。在節日或者晚上,年輕人在山前、水邊嬉戲玩耍,對唱情歌,一旦中意,就會約到竹林或樹叢中去,盡享青春的甜蜜。
我們曾沿著長長的帶有原始意味的山路,去探訪雙乳峰周圍叫必克和納核的寨子。寨子依然古樸,顯現著當年的舊貌。村民生活的依賴依然是到河邊打魚,上山種糧。山坡地十分瘠薄,每一塊石縫間,都種上了玉米樣的莊稼。
舒婷說:“你看,能夠站人的地方都種了莊稼,他們一定是倒退著栽種的。”
在一座座山腰或山腳,土多的地方莊稼就長得密一些,土稀的石縫間就稀稀拉拉的。怕風,也怕山水。但隻要能活,就會有些許收成。
車子早已不能前行,腳上沾滿了泥濘。
這完全是大山的另一種載體,是石頭的另一種表現形式。院牆、門臉、房子甚而房子裏的爐灶都是石頭壘成。到處可見石磨、石碾、石凳,我甚至看到了石頭鑿的水缸,那水缸安在了灶台的近旁。為了擺放,且不至於磕碰人的腿腳,竟然把它鑿成了半圓形。清澈的水,在鑿空的石頭體內蕩漾。從中能見出一個個日子的影像。時間好像並未走過,但這裏的布依人更多地表現出了知足與常樂。
村子的後麵有一條河,年歲大的人叫它九十九灘河,極好聽的名字,說明這條河的蜿蜒曲折。而當地的年輕人卻叫它浪哨河,說明是年輕人聚集的地方。河床很寬,山水大的時候,給水留有了翻騰的餘地。中間有一片片裸露的石灘地,清澈的水一忽彙合一忽分流,從高處望去有著極美的韻致。河上有著一座座簡陋的石板橋或拱橋,固執地表示著歲月的滄桑。
河水潺潺,使河兩邊的布依村寨更顯靜謐。有村婦在洗衣。河灘光光的石背上,三兩個老婦在紡線。長長的黑色的線,拉出了好看的線條,遠遠望去像是在作畫,色彩的反差極強。一些孩童光著屁股在水中戲耍,他們一會兒爬上石背,相互間追來打去,一會兒又跳入水中或遊或潛,清澈的水,將他們在水中的形態展現得好玩極了。怎麼還有長發?像海藻一樣在水中漂移,原來還有幾個女孩。她們同男孩子一樣裸露著健康的體態,天真爛漫得像開在水中的花。一個少婦洗完了衣服,就站在水中濯洗著長發。從發上流下的白沫子順著河水極快地逝去。寨子的人說,在有月亮或沒有月亮的晚間,會有一些男女下河嬉戲,男女各在一處地方,不遠也不近。男人們往往在岸上就脫得一絲不掛,女子們也會在水中褪去衣服,至清的水會洗去他們一天的疲累,洗出一個好心情。浪哨的歌子也會在這時響起,脆亮的嗓音落進水裏,又從水中翻上來,歌兒也就帶了水的韻質。一個男孩子唱:
梳花的叫法真的是很傳神,花原來是該這樣梳理的,花也需要梳理呀。這些花兒,開燦了一條三岔河。那種盡力地打開,那種完全的忘形,那種嬌柔,那種散漫,讓人想到真的是沒有枉為女子。花就是花,花的開放是讓這個世界養眼的事情。
梳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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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挺立著雙乳峰的布依女子是否也是在那裏梳花呢?洗濯以後,就仰躺在水邊的綠色中,臉朝著天空,仰著她的美、她的遐思、她的憧憬。她依然處在豆蔻時期,葆有少女的純真、少女的羞怯,偶爾也會下意識地拉一段雲霧作紗,將雙乳遮掩,這樣更會有一種媚,一種魅,一種驚心,這個近乎完美的少女,她怎麼會躲在這裏,躲得這麼深、這麼遠,是悄悄地等待著與情人的一次“浪哨”嗎?
到了貞豐,我第一次聽到“浪哨”這個詞語,這個有聲有色的詞,竟是布依語談戀愛的意思。你又找哪個浪哨去了嘛?好聽,卻不是侮意。布依族男女到了十六七歲的年紀,就有了“花心”,就會尋機會找異性去浪哨。在節日或者晚上,年輕人在山前、水邊嬉戲玩耍,對唱情歌,一旦中意,就會約到竹林或樹叢中去,盡享青春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