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開始,許肆要表演開場舞。
因為隻是舞蹈,不用唱歌,所以少年那副啞了的嗓子倒也無關緊要。
盡管如此,喻溫還是拿著水杯在後台等著。
後台的角度太偏,視角不是很好,喻溫剛意識到舞台的燈沒打開,下一刻,舞台中央就突然落下了一束燈光。
燈光映著塵埃,模糊了少年清雋身形。
許肆換了身黑色襯衫,領口的係帶散著,露出大片瑩白的膚,銀色鏈條掐出一截柔韌的腰,褪去不諳世事的少年感,多了些蠱惑。
他微微低著頭,等著音樂起,半截下頜被映亮,姿態閑散而遊刃有餘。
喻溫仰臉看著,覺得舞台上的許肆身上有股很獨特的氣勢,他站在那裏,隨便一個動作就牽動人心。
身邊的工作人員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壓製過的聲音仍然不免激動。
“露胸了!好白哇。”
喻溫愣了下,不自覺地多看了眼少年領口。
其實沒有那麼誇張,頂多露出了鎖骨,離胸還遠著呢。
不過確實是白,他本來就屬於冷白皮,沒露在外麵的地方比臉還要白。
女孩還在小聲嘀咕,語氣誇張。
“我要被帥暈了,終於看到一次現場了嗚嗚嗚,寶貝好腰啊,在床上肯定得勁!”
喻溫:“……”
她有點臉紅,想離遠一點,又想看許肆表演,半晌也沒能挪動步子。
好在後麵那位工作人員在許肆開始動作的時候,屏住呼吸安靜了下來。
音樂聲漸漸激昂,每一個舞蹈動作都踩著點,動作舒展而流暢,偶爾一個抬眼,少年眉目精致冷淡,眼下那顆淚痣明晃晃的。
每當這個時候,那個工作人員都會倒吸一口氣。
喻溫聽到了她壓低的聲音。
“妖精。”
喻溫思維有點發散,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是妖精,許肆也應該屬於那種不屑使手段,達成目的就拍屁股走人的類型。
就很無情。
一個走神的工夫,舞蹈已經到了尾聲,大屏幕上切了個特寫,露出少年完整眉眼。
纖長細瘦的食指豎在唇間,少年收著下頜,微微一抬眼,濃密的長睫下一雙墨綠的眸子,融了霓虹,愈發顯得冷淡。
喻溫回過神來,見許肆下台,連忙把杯子遞過去。
“喝點水。”
許肆耷拉著眼,台上那股子睥睨一切的氣勢全都散了個幹淨,膚色太白,顯得病懨懨的。
他接過水杯拎著,因為喉嚨不舒服,一句話都不想說。
剛剛跳舞出了汗,他唇色蒼白,冷著一張臉往休息室走。
本來想跟他打招呼的人便紛紛偃旗息鼓,不敢往槍口上撞。
房間裏空調溫度很低,喻溫怕他著涼,找了個條毯子出來。
許肆瞧見了,慢吞吞抿一口水。
“你怎麼什麼都有?”
嗓音啞得厲害,像含了砂礫,許肆皺下眉,情緒有點差。
喻溫把毯子遞給他:“想著或許會用到,就都帶上了。”
她把助理的工作簡單地概括為照顧人,因此準備了很多東西。
許肆圍著毯子,又低頭喝一口水。
喻溫小聲地問:“你吃藥了嗎?”
她其實一直都想問的,又怕自己是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