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回想自己的曾經,乍一聽到這個問題竟然覺得有點恍惚。
喻溫抿抿唇,沒有瞞他。
“中央傳媒。”
許肆眨眨眼:“學播音?”
喻溫搖頭:“學表演。”
表演不是中央傳媒的王牌專業,喻溫是被調劑進去的。
許肆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喻溫居然是學表演的,怪不得她會和季姝是朋友。
他好奇地問:“那你為什麼沒有和季姝一樣成為演員?”
喻溫想了想,其實如果大學順利的話,她或許真的會成為演員,但……沒有如果。
她淺淺笑著:“因為不太適合。”
而且……她大學並沒有上到畢業。
這些沒有必要告訴許肆,喻溫仍然彎著唇,笑意很淺。
“你對我很好奇嗎?”
許肆別別扭扭地把臉頰往胳膊裏埋了埋:“就是覺得對你了解不多。”
簡直就是沒有了解。
喻溫輕聲說:“我對你也沒有很了解。”
臉頰埋在胳膊裏,隻露出一雙幼圓的眼睛看她,眸色是偏暗的墨綠,漂亮至極。
許肆說:“那你有想問我的嗎?”
喻溫把書收起來:“可以聊聊你跟孤兒院嗎?”
她無意去窺探別人的隱私和過去,可這次陪著許肆去孤兒院,她總該要了解一下前因後果。
而且,他們現在是朋友了。
許肆的態度,大家的小心翼翼,都讓喻溫覺得,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私人行程。
喻溫放輕了聲音:“可以說嗎?”
許肆微微垂著長睫,看著她收書時不緊不慢的動作,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問起話來柔軟小心的情緒,無聲笑。
“嗯,可以。”
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當成什麼難以啟齒的傷疤,隻是一貫不喜歡將自己的隱私暴露於人前。
但喻溫想知道,他說一說也不覺得勉強。
“我是孤兒院裏出來的。”
很小的時候就被遺棄了,就丟在孤兒院門口,所以誰都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
喻溫沒有了解過這些,有些後悔開口問了。
許肆摸摸口袋,掏出兩顆糖。
“吃糖嗎?”
喻溫安靜著拿走一顆。
含著糖,聲音就愈發顯得輕,許肆慢悠悠地說著,像是在聊別人的故事。
“是院長把我養大的,就是要過壽的這位,不過沒幾年他就調走了,新來的院長脾氣不好,那幾年沒人資助,大家都吃不飽,”
孩子們吃不飽,也沒人來領走他們。
許肆含著糖,眯了眯眼。
“我長到八歲,被領養走一次,”
也就是那一年,許肆發現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八歲的小孩子還沒抽條,又瘦又小,名義上的哥哥不喜歡他,動輒打罵,有一次打得狠了,許肆沒忍住還了手,看到那人眼裏的驚恐時才發覺不對勁兒。
他長出了尾巴。
白色的尾巴,像貓,不受他意識控製,在身後歡快地蕩兒。
尾巴很快就消失了,可那個比他大三歲的哥哥死活不相信這是錯覺,許肆也知道不是,他真的長出了尾巴。
不隻是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