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那次,喻溫帶來了幾本書,她看的書很雜,幾乎什麼種類都有,因為偶爾翻看,書本都堆在客廳的茶幾上。
許肆對她的東西很好奇,偷偷摸摸地翻看過幾次,大概是也想試著看一看內容,喻溫過來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在看書。
“你在看什麼?”
許肆從書本後麵露出一張無情無欲的臉,把書本封麵麵向喻溫。
喻溫看了眼名字,隨口一問。
“怎麼挑了這本?”
許肆把書蓋在臉上:“封麵好看。”
這個理由真是……一言難盡。
喻溫好笑:“那你看吧。”
她進臥室把剛洗好的衣服收拾了一下,再出來時許肆已經仰著腦袋睡著了,書本還蓋在臉上,隱約露出一點眉眼來。
他閉著眼,胸口有很細微的起伏,從書本翻開的厚度來看,應該連十幾頁都沒看到。
喻溫懷疑他就是為了睡覺才破天荒看書的,看來這書的催眠效果還不錯。
她放輕了動作,把他翻出來的書都堆到一起,推到角落裏放好。
再起身時,許肆似乎細微地動了一下,蓋在臉上的書本漸漸有滑落的趨勢,向下滑的十分緩慢坎坷。
喻溫在一邊看得揪心,忍了忍,還是伸手想幫他把書本拿下來。
許肆隻是短暫地入睡,睡得並不安穩,感覺到臉上的書在滑落時就已經醒了,但懶得動,仍然保持著原本的姿勢。
直到臉上驟然一輕,他半懵半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喻溫手腕。
喻溫沒想到他會突然睜眼,被他攥著手腕向前拽了下,另一隻手慌忙地扶住沙發靠背,垂頭的時候輕輕蹭過許肆衣領。
她疑惑抬眼:“許肆?”
許肆這才連忙鬆開她,整個人都下意識地往後一縮,姿勢別扭地聳著肩膀。
他在沙發上蹭了半天,襯衫下擺被撩起一截,露出的腰線明晃晃的,勁瘦白皙,這會兒默默伸手往下扯,臉上表情有點複雜,像是在忍耐什麼。
喻溫更莫名了:“怎麼了?”
她剛剛應該沒有撞到他受傷的胳膊才對。
許肆沉默著搖頭。
沒什麼,就是好久沒有這種突然炸毛的感覺了。
等喻溫走了,許肆才用力搓了搓脖頸,靠近鎖骨的那塊被揉得泛紅,卻仍然殘留著她臉頰蹭過時的溫熱。
許肆默默歎氣,怎麼被她突然碰一下就這麼大反應。
太沒出息了。
喻溫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收到龔喜的消息,便探頭喊了許肆一聲。
“龔喜已經聯係好醫生了,過兩天就去醫院。”
他的胳膊已經養了快一個月了,馬上就能把石膏拆掉,再養兩天恢複正常工作也不是問題。
許肆養傷的這段時間落下太多工作了,專輯的後續準備沒有完成不說,他今年年底還有開演唱會的計劃,各種事情堆積到一起,想想就麻煩。
偏生這個當事人還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許肆低頭看著自己打著石膏的胳膊,竟然有點舍不得。
唉,傷都養好了,還有什麼借口哄喻溫留下呢。
他摸了支記號筆出來,溜達著去找喻溫,把筆塞給她之後,又往前遞了遞自己還吊著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