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怎麼辦(1 / 3)

裴氏集團是做新科技的,這兩年在裴駰的管理下越做越好,名氣不算小,前台查看了一下預約記錄,微微一笑,聲音溫和。

“總裁在二十八樓,您請。”

麵前的人往下壓了壓帽簷,輕輕一點頭,“謝謝。”他邁開步子,羽絨服被脫下挽在手肘裏,淺色毛衣勾勒出清瘦漂亮的脊背線條。

等人走遠了,前台才掩著嘴,激動地跺跺腳,手忙腳亂地拿手機拍了個糊掉的背影。

是許肆!

許肆進了電梯,電梯裏還有幾個穿著職業裝的女孩子,好奇地往他這邊瞅了幾眼,倒沒說話。

標著28的電梯按鈕亮著淺淺紅光,沒多久,電梯門打開,許肆邁了出去,隨手剝開一顆糖咬住。

秘書從旁邊迎過來,態度溫和平靜,“許先生?”

許肆淡淡點頭。

秘書做了個“請”的姿勢,微微笑,“總裁在裏麵。”

許肆沒說話,一邊摘了帽子,一邊敷衍地敲了幾下門,隨即推門進去。

裴駰抬頭望過來,眯了眯眼睛。

今天陽光很好,薄薄一層裹在門口的人身上,讓他身上的單薄感少了些,人是極好看的,肩寬腿長,眉眼懶懨地垂著,看上去有點不太好招惹。

很難想象,喻溫會喜歡這樣的人,這樣一個棱角滿身的人。

裴駰沒立刻出聲,雙手交握在桌上,拇指輕輕叩了叩。

許肆半點不客氣,拉開椅子在他對麵坐下,隨後在羽絨服口袋裏掏了掏,摸出一把糖放到桌上,語氣慢悠悠的,顯得很放鬆。

“吃糖嗎?”

裴駰眼皮跳了跳,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許肆咬碎了齒間含著的硬糖,聲音有些含糊,“喻溫喜歡的。”

她其實很少明確表明自己喜歡的口味,但隻要稍微注意一下,總能看出來她哪樣東西吃得最多。

裴駰終於動了,拿了顆糖剝開。

“謝謝。”

許肆把羽絨服胡亂團了兩把抱在懷裏,他穿著柔軟的毛衣,黑發長及鎖骨,被他隨手抓了兩下,顯出幾分雌雄莫辯的美來,瞧著很無害。

他支著下巴,偏頭看著落地窗外一幢幢商業大廈,有這些建築在,天空都虛無縹緲了些。

“東西你都看了?”

裴駰往後靠著椅背,食指習慣性地叩著桌麵。

“不用你這些,喻氏這次也翻不起浪來。”

許肆哼笑了聲:“想得美,溫溫以前是裴家的,以後是我的。”

裴駰盯著他瞧了會兒,略有些好笑,“你倒是自信得很。”

他想動喻家很久了,隻是一直在鋪墊,沒找到真正合適的機會,商人在位言商,講究的是“利益”二字,有些事情又不僅僅是用錢能擺平的,還得有權,打理這些事情其實並不容易。

許肆送來的東西大都是一些公司股份,他投資做得好,包攬的股份也很雜,這些東西對裴駰來說很有用,也算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你打算做到什麼程度?”許肆點了點桌麵,薄薄的眼皮垂著,隱約能看見細微的血管脈絡。

裴駰挑眉:“本來要再等等的,既然你都摻和進來了,不往死裏搞豈不是浪費你的東西。”

他放慢語速:“喻淵平那個妹夫可不是個好東西,他現在內憂外患,撐不了多久。”

對喻淵平這種人,不從事業上徹底搞垮他,他永遠也不知道什麼叫痛苦。

許肆淡淡點頭,沒對他的話發表什麼意見。

他對喻家的事情知道得很少,也並不清楚喻淵平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隻知道,喻家讓喻溫受委屈了。

許肆沒在裴駰這裏待多久,他答應杜澤生給兩首歌編曲,這會兒還要趕回工作室。

細長的手指握住門把手,裴駰垂眼看著桌上的糖果,突然出聲叫住他。

許肆偏過頭來,側臉線條淩厲許多,或許是因為瘦得狠了,骨頭的棱角就有些掩不住,像頭莽撞的狼崽子。

裴駰看著這樣的他,心裏僅剩的那點猶豫突然就沒了。

他甚至還愉悅地笑了聲:“喻溫昨天聯係我了,想知道她說了什麼嗎?”

許肆站在門口沉默半晌,動動嘴唇才發現沒發出聲音來,手背抵唇,輕輕咳了聲。

“說了什麼?”